夜裡9點整,小毛崽離開了寧致遠家,一出小區他便掏出煙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獨自漫步往回走,晚風拂面,呼吸著清新的口氣,小毛崽酒意頓消,舒服極了。走了百米左右才發覺一輛計程車,招手上車,直奔向前飛家而去。
回到家,與分別四年之久的猴子、扁頭逐一擁抱,寒暄。之後,他被汪傑強行拉進房間。和原來一樣,他還是和汪傑睡一個房間。在床上坐下,汪傑問長問短直到深夜12點才放他洗澡,上床睡覺。
次日5點半,小毛崽習慣性地醒來,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汪傑昨天就給他買好了的運動衣、運動褲、運動鞋溜出房門,進行晨跑。跑了一個鐘頭進入公園內,站在一棵大樹下獨自一人便練起了《武易經》。那怪異奇特的動作,惹得在公園裡晨練的男男女女都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師父嚴奮曾嚴苛地教育過小毛崽,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練武之人須堅持,持之以恆方能堅強意志,強化筋骨。跟著那個簡直就是“魔鬼”的蘭國拳王訓練,他更是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參加賭博性質的生死拳賽,他也是吃盡了苦頭。好在苦盡甘來學到了真本領,而一些良好的習慣也一直保持下來了。不過這些內容,他都沒告訴向前飛和汪傑,只把它當做特殊經歷,收藏起來了。
7點鐘結束了晨練的一切功課,小毛崽才往回跑。
吃過早餐,7點40分,向前飛開著自己那輛魔城生產的黑色“海船”牌轎車帶著小毛崽直奔南江飯店而去。
進辦公室坐下,兩兄弟各點燃一支菸吞雲吐霧,可沒一會兒,秘書蘭欣手拿一本資料夾進來了,用職業性的口吻對向前飛說:“向總,夏經理剛才外出辦事去了,一個鐘頭後回來。現在有空,我想先帶周經理去保安部熟悉一下。”
小毛崽忙起身說:“好啊!走!”
一出門,蘭欣打量了一下小毛崽,笑問:“你怎麼沒穿西裝了?”
小毛崽說:“不喜歡。西裝太正統了,那是我大哥……哦不,是向總那種身份人穿的,我嘛,嘿嘿,不習慣。”
蘭欣說:“穿西裝顯得莊重,成熟,穩重。周經理,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可以嗎?”
小毛崽說:“洗耳恭聽!”
蘭欣看了一眼小毛崽的頭髮,輕聲說:“你這頭髮……是不是可以……剪掉了?”
小毛崽一怔,笑著說:“怎麼,蘭姐也覺得我的頭髮……留長了?!好吧,雖然捨不得,但我一定聽蘭姐的,就是再捨不得,下午下班也去把它剪掉!”接著,他又故作失落地理了下自己的長髮,咕嚕道,“好不容易習慣了自己的長相,要是換了一個髮型,我又要去習慣了。嘿嘿,真是好笑。”
關於小毛崽的長髮,汪傑昨夜起碼說了不下於六遍,流裡流氣的要他一定要去剪掉,小毛崽被汪傑說的頭都大了才答應今天去剪掉。這會兒蘭欣也提到他的頭髮,他只好順著杆子往上爬,討好賣乖,欣然答應。
蘭欣卻不知小毛崽與汪傑的對話,但聽到他的話,頓覺面子十足,渾身舒服,說:“姐也是為了你在飯店的形象好,為你好,俗話說,言語壓君子,衣冠鎮小人。先敬羅衣後敬人,先敬皮囊後敬魂。”說完,她不禁嫵媚一笑,又問;“懂嗎?”
“哇……”哪知,小毛崽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猛然冒出一句,“蘭姐姐,你的笑容……好動人啊!”
這麼直接,這麼赤裸裸地被一個男人誇獎,而且是由衷的誇獎。蘭欣的臉一下子紅了,心裡卻覺得很甜蜜。但卻輕“咳”了一聲,強行鎮靜,忙轉移話題說:“周經理,你……你的辦公室在一樓最東面,位置比較偏。目前,飯店保安共有八個人,都是正編,四人上夜班四人上白班。人員是少了些,向總也清楚,已經有招人的計劃了。”
談起工作,小毛崽立馬正經起來:“蘭姐,還是先去見見上白班的四個保安吧。”
保安部辦公室不大,靠窗放了一張五斗桌,靠牆有一個放資料的大木櫃,木櫃對面靠牆放著一個長木椅,木椅是用小木排製作而成的,在當時來說很普通也很普遍。
一進來,小毛崽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只見三個身穿南江保安制服的人,一個坐在辦公桌前抽菸,還不停地前後晃動著。一個坐在長木椅的一頭看電影雜誌,一個躺在木椅上抽菸,手裡也端著一本雜誌在看……地面滿是菸頭菸灰,骯髒不堪。
蘭欣大聲說:“都過來一下,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保安部新來的周經理。”
三個保安把臉轉向蘭欣,慢吞吞地移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