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都市的邊陲,安康醫院靜靜矗立,像一位沉默的老者,揹負著歲月的厚重。它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厚重的紅磚外牆爬滿斑駁青苔,歲月的痕跡如細密的網,將整棟建築緊緊纏繞。每至夜晚,昏黃的燈光在風雨中搖曳不定,為這所醫院披上了一層神秘而陰森的外衣。急診科作為醫院裡的生死戰場,每天都在上演爭分奪秒的生命救援。救護車尖銳的呼嘯聲、家屬悲慟的哭聲、醫生護士匆忙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醫院獨特又緊張的忙碌旋律。
林曉,是安康醫院急診科的一名年輕護士。她身形嬌小玲瓏,笑起來時,臉頰上會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整個人洋溢著青春活力。她性格樂觀開朗,對待工作滿腔熱忱,總是帶著積極向上的態度迎接每一個挑戰。剛剛結束一週的白班工作,今晚輪到她上夜班。儘管夜班辛苦又熬人,但林曉早已習慣了這種工作節奏。她簡單整理好揹包,戴上潔白的護士帽,迎著微涼的夜風,步伐輕快地朝著醫院走去。
林曉來到急診科時,同事們正在緊張地進行工作交接。護士站裡燈火通明,各種儀器發出的滴滴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忙碌的交響曲。她微笑著與同事們一一打過招呼,便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起初,夜班還算平靜,偶爾有幾個因突發疾病前來就診的病人,經過醫生護士們的簡單檢查和處理後,便在家屬的攙扶下離開了。趁著工作間隙,林曉坐在護士站,認真細緻地整理著病歷,燈光溫柔地灑在她專注的臉龐上,映出她認真負責的神情。
時鐘悄然指向凌晨兩點,醫院裡的喧囂漸漸沉寂,只剩下走廊裡的燈光散發著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彷彿隨時都會熄滅。林曉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工作而痠痛的肩膀,拿起手電筒,準備去巡視病房。她輕手輕腳地沿著走廊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生怕驚擾到熟睡的病人。病房裡一片靜謐,病人們大多已進入甜美的夢鄉,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輕微咳嗽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彷彿是黑暗中傳來的神秘訊號。
當林曉走到 303 病房時,她發現病房的門半掩著,一絲微弱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來,在昏暗的走廊裡顯得格外詭異。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放緩腳步,輕輕推開了門。病房裡只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彷彿天花板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注視著他。林曉走上前去,聲音輕柔而關切地問道:“爺爺,您怎麼還沒睡呀?” 老人卻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依舊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嘴唇微微顫抖,喉嚨裡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卻始終沒有說出完整的話語。
林曉順著老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天花板上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緩緩晃動,那影子像是一個扭曲的人形,正無聲地舞動著。她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卻發現天花板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她以為是自己工作太累,精神過於緊張,便輕聲安慰老人:“爺爺,您別害怕,可能是您太累了,產生了錯覺。您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聲低沉而悠長的嘆息聲從牆壁裡傳了出來,那聲音彷彿裹挾著無盡的痛苦與哀怨,像是從遙遠的地府傳來的哀鳴。林曉的身體瞬間僵住,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緩緩轉過頭,看向老人,卻發現老人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恐,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了窗戶,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看…… 看那裡……”
林曉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窗戶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雙眼佈滿了血絲,像兩顆即將爆裂的血球,正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憤怒,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林曉驚恐地尖叫起來,轉身朝著門口拼命跑去。然而,當她跑到門口時,卻發現門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怎麼也打不開,無論她如何用力拉扯,門都紋絲不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困在了病房裡,彷彿這裡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牢籠。
林曉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拼命地拍打著門,聲嘶力竭地呼救:“救命啊!有沒有人!快來人啊!” 然而,周圍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呼喊,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盪,顯得格外淒涼。她轉過頭,發現那張蒼白的臉已經消失不見,而原本躺在床上的老人卻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殺意,他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朝著林曉撲了過來,那模樣彷彿被惡魔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