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繁熾則一臉無奈地望了望蕭天英,有些不好交差的模樣,她知道太祖父的脾氣,說好的保護歐陽漸,就務必做到,哪怕真的犧牲蕭家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歐陽漸,你果然在這裡,很好,你還知道自己出來。”
譚松年望著歐陽漸,面帶冷笑地道。
歐陽漸還以一聲冷哼。
“蕭家待我情深義重,我豈能看著蕭家上下遭受磨難而無動於衷?不像有的人,無情無義,寡廉鮮恥,明明是無端將我逐出天目宗,卻還不許我投靠其它宗門,竟然汙衊我投敵叛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歐陽漸反正豁出去了,就算死,也要讓譚松年丟盡老臉,所以他毫不客氣,話語裡盡是嘲諷之意。
譚松年一聽,老臉大變。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死到臨頭,還口舌招尤,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話語又氣又恨,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我胡說?要不是鍾令嘉鍾師妹親眼目睹整個事情的經過,我還真的要被你汙衊到死。” 歐陽漸憤憤然,轉向了耿天召。
“耿峰主,我歐陽漸在天目宗之時,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宗門之事,我之所以被驅逐,完全是有人護短成性,為了維護自己的得意弟子,罔顧事實,聽信讒言,耿峰主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鍾師妹,當日在摩星嶺到底發生了什麼。”
歐陽漸不知道天目宗下懸賞令是不是因為譚松年的一面之詞,但是,不管是不是,他都要把事實說出來,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絕不能含冤而死。
耿天召一聽,愣了一下,對於摩星嶺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情,他此次前來,只是奉宗主之命捉拿歐陽漸,至於歐陽漸為何要投靠縹緲宗,他真的不甚瞭解。
所以,他不由得轉向了譚松年。
“譚師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歐陽漸不是自行脫離宗門,轉投縹緲宗的?”
譚松年一張老臉更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耿師兄,不要聽這小子的胡言亂語,當日在摩星嶺,他砍斷了我記名弟子高揚的手臂,然後畏罪潛逃,轉投了縹緲宗,是個欺師滅祖之輩,此等小兒之言,豈能相信?”
譚松年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問題,是以急忙辯解起來。
“耿峰主,當日我與高揚對戰,他雖然斷了一條手臂,可我亦差點喪命,這完全是一場公平的決鬥,此事鍾令嘉鍾師妹可以作證,至於決鬥的原因,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說出來,耿峰主可願意聽我詳細道來?”
歐陽漸沒有接譚松年的話茬,而是望著耿天召,試圖澄清自己與高揚之間的恩怨。
耿天召一陣沉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置,若果真是譚師弟冤枉好人,那自己這趟來拿人,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若自己不顧歐陽漸的解釋,又有些難以服眾,方才對蕭家上下的文鬥,也有些理虧,還有,歐陽漸口口聲聲喊著鍾師妹,似乎自己的這個弟子,跟他關係不錯,若自己真的辦了冤案,錯殺了歐陽漸,還不知道這個弟子會怎麼看自己。
難,真的很難。
雖然他是偏向譚松年,偏向宗門的決定的。
“耿師兄,你千萬不要聽這個黃口小兒信口雌黃,他是怕死,才編造這些謊言來躲避罪責,這個人打小我就認識,就是個鼠輩,他是想以此來毀壞我的名聲,也為了他能夠繼續苟活,耿師兄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哪。”
譚松年見勢不妙,當即打起了感情牌,他自信自己跟耿天召是同期弟子,又同為天目宗的峰主,肯定是能夠得到耿天召的支援的。
但,耿天召仍自沉吟不已。
這時,鶴鳴峰的峰主於延紹開始幫腔了。
“耿師兄,我等此次前來,是奉宗主之命拿人,其他的無須多管,這個小子伶牙俐齒,目無尊長,一看就非良善之輩,理他那麼多作甚?”
哪知,歐陽漸卻當即反駁。
“於峰主,你說我目無尊長,請問我哪裡目無尊長了?我被無端逐出天目宗,心中悲憤難當,難道還要我對你們磕頭謝恩?”
於延紹眼睛一鼓,頓時語塞。
“這……”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卻見蕭繁熾對著耿天召行了一禮。
“耿峰主,請容晚輩一言,歐陽修士與貴宗高揚修士之間的恩怨,孰是孰非,雙方各執一詞,姑且,讓歐陽修士把其中的是非曲直詳細說來,耿峰主聽了之後,再作定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