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因為沒有合適的棲身之地,歐陽漸用寶劍在一個狹窄的巖穴裡稍微加寬了一下,將就過夜。
夕陽晚照,在寶境投下金黃的顏色,看起來格外動人。
齊玉簫遂輕撫玉簫,悠悠地吹奏起來。
歐陽漸在一旁聽著,感覺簫音雖然清越了一些,但仍然有哀綿之感。
想來齊玉簫這一段時日雖然心情稍好,顯得更為開朗了,但心中之積鬱,恐難以一時消釋。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覺得齊玉簫吹得很動聽,幾乎直達心底。
奏到一半時,卻忽見人影一動,一個身穿白駝門服飾的修士忽然飄落,站在二人面前。
“齊師妹,真的是你?”
此人是個築基修士,看起來二三十歲,應是吃了定顏丹的緣故。
“韋師兄?”
齊玉簫戛然而止,頗為意外地道。
原來兩人認識,這個韋師兄似乎還是聽著齊玉簫的簫音,找到此處的。
“齊師妹,這麼多年未見,你隱居在何處?我還以為……”
韋師兄叫韋應天,他似乎對能在此處見到齊玉簫而感到特別的意外和驚喜。
“韋師兄,怎麼你也未成功結丹?”
齊玉簫卻忽然岔開話題,似乎不想跟對方談論自己的事。
韋應天嘆了口氣。
“老天不眷顧,我也很無奈。”
他說著攤了攤手。
“齊師妹,這位小友是?”
韋應天注意到了一旁的歐陽漸,對歐陽漸這樣一個煉氣士的在場,感到疑惑。
“哦,這是歐陽修士。”
齊玉簫略做介紹。
歐陽漸遂向韋應天拱手微笑,但未說話。因為他覺得不好稱呼,是稱呼韋修士呢,還是稱呼韋前輩?
前者不大禮貌,因為自己太年輕,後者則會亂了輩分,因為自己是以“齊姑娘”稱呼齊玉簫的。
女子與男子,稱呼上還是有些差異的。
“師妹怎會跟一個煉氣士同行呢?”
韋應天還是很疑惑的樣子。
“說來話長,韋師兄,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不去找個地方落腳?”
齊玉簫再次岔開話題,似乎不想跟韋師兄說太多。
“是不早了,但是……齊師妹,這個巖洞可否容我呆上一晚?”
韋應天說著,瞧了瞧歐陽漸剛開闢好的巖穴。
“呃,這個巖穴歐陽修士剛剛拓寬了些,但是不足以容納三人,所以……”
齊玉簫婉言拒絕。
韋應天神色一愣,目光移向了歐陽漸。
“歐陽修士,麻煩你讓個位可行?我與齊師妹上百年未見,想敘敘舊。”
這下是歐陽漸愣了,自己辛苦開闢的洞穴,現在叫我讓位?天理何在?
“韋師兄,這樣恐怕不大好吧,洞穴是歐陽修士辛苦開闢的,此處又沒有其他的棲身之所,他修為低,不便離我太遠。”
歐陽漸正不知道怎麼回覆的時候,齊玉簫卻替他說話了,顯然是在維護他。
韋應天聞言,神色一異,微有些不悅之意。
“那好吧,我就在這附近開個洞穴出來,待明日,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找靈草了。”
韋應天說著,便自顧走到附近,取出寶劍,開鑿洞穴。
齊玉簫面露尷尬之色,但也不好多說。
歐陽漸看出來了,這個韋應天早年是齊玉簫的追慕者,只是因為陸簫笙的存在令他卻步。而時至今日,齊玉簫與陸簫笙之間仍然無果,韋應天自然又有了追慕的理由。
不過,齊玉簫對於韋應天卻似乎很一般,還停留在普通師兄妹之間的關係上,是以覺得有些為難和尷尬。
等韋應天開好洞穴時,天色已黑,齊玉簫進入巖穴中準備休息,歐陽漸則坐在外側,開始守夜。
哪知,韋應天卻走過來,叫歐陽漸去他新開的洞穴休息,他來代歐陽漸守夜。
齊玉簫不得不坐起身。
“韋師兄,如果結丹不成,你我便都快要入土,早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執著不放?”
這話說得夠直接了。
韋應天怔了一下。
“齊師妹,早年因為陸簫笙,你一直避著我,而今陸簫笙早已是有婦之夫,你也斷了對他的念想,齊師妹為何還對我如此冷漠?”
韋應天對齊玉簫之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