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術潛入寶榮閣的歐陽漸不過剛剛冒出地面而已。
是以,歐陽漸大吃一驚,想不到這次自己大意了,低估了庚午的防範。
他當即側身一躲,寶劍擦著他的右臂膀飛過,嗤地一聲,將他的臂膀割破了一個深入六七分的血口,瞬間鮮血淋漓。
歐陽漸一駭。
花落池尚未見著,自己就受傷了,這該如何是好,是留還是走?
稍一猶豫,正房房門大開,庚午自裡面躥了出來。
“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賊人。”
庚午目視歐陽漸,臉上現出寒意。
歐陽漸乾脆不考慮走不走的問題了,留下來看看庚午有什麼手段,自己的傷是皮外傷,不會妨礙自己太多。
“庚午,你擄走了我的友人花落池,快把她交出來。”
歐陽漸言辭鏗鏘地道。
“笑話,你說我擄走了你的友人,我就得交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擄走了你的友人?”
庚午矢口否認。
“你無須抵賴,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就是你擄走了我的友人,你現在交出來,我還可以不跟你計較,如若不然,定要你好看。”
歐陽漸說的是真的,現在交出花落池,只要花落池完好無損,自己就當此事沒發生。
但若庚午不交人,自己下次還要來索要花落池,那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庚午不過是築基修為,殺個庚午,相信不會比其他的築基修士更難。
“哈哈哈——”
庚午忽然大笑。
“好個狂妄之徒,一個小小的煉氣士,竟然敢讓我好看,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說著,庚午胸脯一聽,傲然站立,一副瞧不起歐陽漸的樣子。
歐陽漸冷哼一聲,自己的手段多得是,只是件件都是要人命,自己暫時還不想要庚午的小命。
於是,他調出了身後的小寒鐵劍,隨時準備擊發劍光。
庚午一見,哈哈大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這麼寒酸的小寒鐵劍,也敢拿出來示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言下全是鄙夷之意。
歐陽漸一愣,對方剛才飛射自己的寶劍,成色也不怎麼樣,雖然自己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寒鐵含量頂多百來斤。
“你狂妄什麼,你那柄破劍還比不上我這柄劍呢,不信,你再用劍射我試試。”
歐陽漸忽然想到盤袞的話,要積聚四百九十斤的寒鐵,才可能助其脫困,現在自己正是需要寒鐵的時候。
只要對方敢再次使用寶劍,自己就可以用老屍的寶劍,將之斬斷,然後趁機將之收走。
庚午聞言,眼睛一瞪,根本就不相信歐陽漸的話。
“唬我呢?我就再射你一劍,看看你用什麼來阻擋。”
說著,庚午意念一動,將之前回收的寶劍再次祭出。
歐陽漸早有防備,待對方寶劍一出,已霍地調出戒指裡的寶劍,握在手上,朝對方的寶劍揮斬而出。
丁——
一聲清越之聲驟起。
哐當——
庚午的寶劍硬生生被斬為兩截,掉在地上。
庚午呆了。
原來對方是誘敵之計,明面上是一把成色不佳的小寒鐵劍,暗地裡卻藏著一柄成色極好的寶劍。
對方竟然有幾乎可以鑄成一把純正寒鐵劍的寒鐵,這比自己寶劍上的寒鐵,加上身上攜帶的寒鐵還要多。
見鬼了。
要不是父親叫自己不要太張揚,自己早就將身上的七十多斤寒鐵也熔進了寶劍之中,這樣的話,或許自己現在就不會這麼尷尬了。
“我兒,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忽此時,院外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衣衫一露,有人已經走到了庭院的門外。
不好,是蜃王來了。
歐陽漸暗呼一聲,當即一摸左手的戒指,將地上的兩截斷劍收進了介子空間。然後遁地術一用,消失在了原地。
庚午抬頭一看院門的瞬間,歐陽漸已然逃走。
但是庚午眼睛的餘光還是看到了歐陽漸逃走的方式,頓時眼睛直了。
不過最可惜的,還是自己的寶劍,竟然被人收走了。
進入院子裡的正是蜃王,他倒是看見歐陽漸的人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不禁一陣驚訝。
“我兒,剛才那是何人,他懂遁地術?”
蜃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