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我覺得這電機還能更好。” 楊啟望著漸漸散去的人群,目光卻落在依舊嗡嗡運轉的電機模型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滿足。
回到隱蔽的工作室,屋內還殘留著各種實驗的痕跡——散落的銅線、炭棒的碎屑、以及之前嘗試過的各種線圈模型,無聲地訴說著楊啟這些日子的努力。
昏黃的油燈下,改良後的電機模型靜靜地矗立在工作臺上,微微震動著,驅動著一個小小的木輪飛速旋轉。
楊啟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它,彷彿要看穿其中的奧秘。
郭婉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然而,小鎮上的氣氛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起初對電機充滿好奇和讚歎的居民,漸漸開始竊竊私語。
一些流言如同野草般蔓延開來,說這電機是“奇技淫巧”,是觸怒神靈的不祥之物,會招來災禍。
更有甚者,將最近幾日的天氣變化也歸咎於電機的運轉。
原本熱情友好的鄰居,看向楊啟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帶著一絲畏懼和疏離。
楊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變化。
他走在街上,能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聽到那些刻意壓低的議論。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他,但他並沒有退縮。
他的眼神反而更加堅定,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一天晚上,楊啟在工作室裡忙碌到深夜。
郭婉心疼地勸他休息,他卻搖了搖頭,指著電機說道:“婉兒,你看,這裡……” 他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電機的一個關鍵部件上,喃喃自語道:“不對,這樣不行……還差一點……”
楊啟緊盯著電機,眉頭緊鎖,彷彿在與一個難解的謎題搏鬥。
他輕輕撫摸著電機外殼,手指劃過每一個螺絲,每一個接點,感受著金屬冰冷的觸感。
他忽然停下手,目光停留在轉子與定子之間的縫隙,那裡需要一種特殊的絕緣材料,既要耐高溫,又要足夠柔韌。
“就差這裡了……”楊啟喃喃自語,他需要一種特殊的漆,能夠完美地填補縫隙,防止電流損耗。
這東西在現代社會不算什麼,但在這物資匱乏的宋朝,卻成了擺在他面前的難題。
第二天,楊啟便開始在小鎮上四處尋覓。
他走遍了鐵匠鋪、木工坊,甚至去了一些老舊的作坊,詢問是否有合適的材料。
得到的回覆大多是搖頭,或是茫然的眼神。
人們對他的新奇玩意兒還是保持著警惕,不願提供幫助。
鐵匠們抱怨著他的需求過於古怪,木匠們則把他的話當成天方夜譚。
楊啟的身影在小鎮的街頭巷尾穿梭,越發顯得落寞。
陽光照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反倒更襯出他單薄的身影。
他感到一種無力感,彷彿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裡。
郭婉看在眼裡,心疼不已。
她默默地觀察著楊啟的舉動,知道他遇到了困難。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用溫柔的眼神給予他支援。
她知道,楊啟需要的是實際的幫助,而不是安慰。
於是,郭婉開始動用自己的人脈。
她曾跟隨父親在江湖上歷練,認識不少能人異士。
她找到了一位隱居深山的採藥老人,從他那裡打聽到了一種特殊的樹脂,據說具有極佳的絕緣效能,而且耐高溫。
費盡周折,郭婉終於拿到了足夠的樹脂,以及一些處理樹脂的特殊草藥。
當郭婉將這些材料帶回工作室時,楊啟先是一愣,隨即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他拿起一塊樹脂,仔細地端詳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激動地抱住郭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婉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我太感謝你了!”
工作室裡,原本的壓抑氣氛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希望的活力。
楊啟迫不及待地開始處理這些材料,他小心翼翼地將樹脂融化,加入草藥進行調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一個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經過一番精細的加工,全新的絕緣漆終於製成了。
楊啟迫不及待地將漆塗抹在電機上,等待它慢慢凝固。
他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