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抬頭瞄了眼,龍威欲怒的聖君,吞下一口唾沫,咕咚一聲響,“是然公子。”
話音一落,他心裡默默的道歉,為了阿寧的平安,他也只能拉別人墊背,並且拉墊背的人還要挑個好滴,這個然公子聲名赫赫,修羅剎鼎鼎有名,就算父皇知道是然公子,也不能拿然公子怎麼樣。
果然,蕭逸成臉色微變,緊抿冷唇,“然公子,居然是他!”戴著玉扳指的手攥緊,忽得往龍桌上一敲,四周空氣變得凝固,黯淡無光,語氣沉冷,“他為何盜取朕的夜明珠?”
想不通,堂堂修羅剎尊主居然會盜取夜明珠!可盜夜明珠是為哪般?難道里面有著什麼秘密?可老祖宗傳下來的夜明珠也沒見有何秘密。
然,每每想到傳至百年的國寶從他的手中丟失,他的心就無比憤恨,盜取夜明珠之人是在挑戰權威!現在已經查到那該死之人!
試問,他一再忍讓那股江湖勢力,已經過分的忍讓到欺到他頭上,這如何之忍!?
他咬著牙,拳掌握緊之處,青筋暴起清晰分明,語氣一度再三寒冰,“他這是在挑戰權威!”
蕭炎嗅到寒厲的氣息,明是他撒的謊,但他還要繼續圓下去,為了阿寧的安全,然公子就委屈點背下鍋,反正也不差這個鍋,眼神微微一閃,頓了頓,最終開口,“父皇,或許然公子是有什麼隱情呢!”
蕭逸成玉扳指一轉,揉了揉眉心,眼底殺意虐凌,寒氣逼人的語氣,“然,這股勢力若不能所用,那最終就會威脅到席國!”
竟然這股勢力不能為他所用,驟然繼續發展下去,成為其國的拉攏物件,若是他們擰成一股繩,到時勢必危急席國地位,而他的龍位也將被威脅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如若不除,那麼而後必將難除,到時江山社稷就易主了。
“父皇,難道是想……”蕭炎頓了頓,語句戛然而止。
蕭逸成龍眼微微眯起,依舊是冷冷的語調,“沒錯,除之而後快,殺之而無憂!”頓了頓,從龍椅猛然站起身了,單手負於身後,單手放於身側,冰冷的殺意在眼底聚齊,“朕的江山,輪不到任何人劍指而危。”
蕭炎一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供手回話道:“父皇,若此時動修羅剎,怕是鬧起腥風血雨。”內心暗自揣測:不能因為他的撒謊,而鬧得滿城風雨,而,現在席國雖根基而穩,但修羅剎在江湖的勢力未必可小。
若此時動了修羅剎,那麼必定兩敗俱傷,而且還會給其國乘虛而入機會,那麼席國將危之兵戎伐起,那麼百姓就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也不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發生這些無妄之災。
蕭逸成皺眉,“的確,修羅剎眼線密佈各國,若要斬草除根一時之間,不可能完成,但倘若擒賊先擒王呢?然公子是非殺不可!”
聲音是那麼平淡,可裡面卻蘊藏著濃濃的殺機。
“父皇何不招安?”瞬間一想,他也聽聞然公子實力非凡,從不接受招安,但是,若許他一個無法拒絕的地位呢?那麼又必定是另一番景象。
半晌之後,他又開口道:“父皇何不許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殊位尊榮?”
蕭逸成雙眸緩然睜開,“你是說許他在朝中之位?”轉念想了想,這個想法也不無可能,之前都是用金銀財寶進行招安,人家視金錢如糞土也是應該的。
“嗯,若能招安自然是最好的,不僅穩固國首之位,而且還能為父皇所用鎮壓那些江湖之中揣揣心詭的人。”蕭炎緩緩開口,聲音如同清泉般溫潤。
這話讓蕭逸成心頭一動,大拇指的玉扳指轉動著,他的目光望著前方開著的窗戶,幽幽的聲音如蘭吐絲,“嗯,說的極是。”
轉頭將視線移向他,很是欣慰,他已然有個顧全大局的模樣,思慮周全,難得啊,果真是長大了。
蕭炎被盯得頭皮發麻,身子也奈不住的僵硬。
蕭逸成神情閃過一絲複雜,緩緩的坐在龍椅之上,“炎兒,你跟那顧二小姐是什麼關係?看樣子你們認識啊?”
他伸手端起一杯茶,淡淡低頭抿了一口,“炎兒,別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之上,朝堂上顯然尚兒的一派呼聲更高,你該知何做?”
安靜的書房,毫無摻雜其餘殘聲,燭臺上的燈火璀璨奪目,燭光異常的亮,硬生生照耀在兩人的臉上,毫無任何遮掩。
蕭炎身子一震,慢慢的將神情放鬆,內心默默嘆了口氣,“兒臣並無所想,而且兒臣和顧二小姐只有幾面之緣,並未有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