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目光一寒,頓時殺了過去,只見他右手拿刀,左手又從地下撩起一把劍,刀劍合璧,隻身旋轉飛躍過去。
顧寧從懷裡掏出玉笛,抵制住長劍,她翻身而下與劉三縱橫揮舞,對打起來,只見劉三招數巧妙,勁道凌厲,刀劍相碰發出哐哐的聲音。
只見顧寧面向大樹,手掌運足內力,樹木無風自動,一片片葉子飛入手中她掌心內,她隨手一揮,樹葉嵌上劉三的臉龐,他咬緊牙關,撕裂皮肉,吃盡苦頭,才能強行把樹葉扯下。
即便臉上傳來火辣痛楚,他依舊奮身而上,兩人扭打起來,他的招式被一一拆解,隨即,兩人全身旋轉,落地之時。
顧寧跳躍樹幹而上,劉三緊隨其後,搶在她前面,兩人一上一下,快速招式對拆起來,又以巧妙之極的招數還擊,
到地面時,顧寧揮動指尖,手中玉笛輕輕一彈,劉三手上的刀與劍都被打落地下,她順勢一腳踹倒劉三。
“咳……”劉三被她打得倒在地上,他摸著被踹的胸膛,故作輕鬆,用最兇惡的臉說著最慫的話,“這一次,我輸了,願賭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寧手裡玩弄著玉笛,挑著眉,“何人派你來殺我?”
“何人倒不知,只知是位女子,當日那人蒙面,還特意變換了聲音,在談好價錢之後,她便給了我你的畫像。”
“那人出價多少?”
“五千兩,交付了兩千兩定金!”劉三沒有隱瞞地說著,“今日未殺了你,我會與僱主解除交易,並歸還定金。”
“你倒挺實誠。”是誰僱兇殺她,她的心裡也猜到七八分。
“江湖道義自然要講,我與兄弟雖為鼠輩,但也懂人在江湖飄,自然要遵守江湖規矩。”
顧寧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扔出一個黑色瓷器小藥瓶,“不錯,很上道,那本姑娘就放你們一馬,這是解藥。”
麻三接住拋過來的藥瓶,快速倒出藥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嚥了下去,不到一會,身上就不癢了,他驚呼一聲,把藥丸悉數倒出,每人一顆,眾人吃下去後,便不再撓癢。
劉三站起身來,說:“你若是男子,必定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若是男子在江湖之中,不到半年必定可以名聲鵲起。
顧寧沒有忍住,直接噴笑出聲,“若我是男子,你是不是要認我做爹?”
劉三臉色沉了沉,猛地抬頭,鄭重其事地說道:“那有何不可?”
認他祖宗都可,別說爹了!絕對在她面前瞻前顧後。
“大可不必!”她擺了擺手,做爹就擺了,做娘好像也不需要……
她眉毛一挑,“把這具屍找個地方好好安葬。”
麻三左右看著,“哪有屍體啊!”
他們都來半天了,他們這邊又無傷亡,哪裡有屍體啊?
劉三雖然是個獨眼龍,可他的眼睛卻極為真,他一眼就看到槐樹下小豆丁身前的屍首,他拍了一下麻三的腦門,給他使了個眼色,“還不叫幾個弟兄把那大姐安葬了。”
“哦,老大,我馬上去辦。”麻三摸著拍疼的腦瓜,訕訕笑著,然後大手一揮,“兄弟們,來幾個,幹活!麻溜地!”
找了一個相對來說較好的地方給小豆丁的母親下葬了,小豆丁哭得一臉傷心欲絕,就連劉三和馬三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看了都不忍。
麻三率先開口,“小孩啊,你別太傷心了,日子還長呢,你活著才能好好地告慰你娘在天之靈啊。”
小豆丁眼睛紅紅的,情緒有些激動,邊哭邊說著,“為什麼這世間總有那麼多壞人,為了錢財不擇手段,殘害生命,塗炭生靈,就像你們這種蛆蟲,你們是壞人。”
劉三摸了摸鬍鬚,“我們哪裡是壞人了?你看哥幾個,長得哪裡像壞人。”
“哼,你們長得凶神惡煞,不是壞人是什麼?”小豆丁冷哼一聲說道。
“喂,小屁孩,你什麼意思?你娘又不是我們殺的!你要恨就去找那些人去,衝我們耍什麼橫,我們怎麼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為了生活才幹這種活的。”
麻三一聽就不樂意了,他們安葬了她母親,居然還敢指責他們?
“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謀財害命,我們就不會背井離鄉,我爹孃就在離鄉的路上被害死,而我也不會流落至此,成為一位無爹孃無家的孤兒。”
說到動容之處,他還忍不住放聲大哭,可那拳頭卻攥著緊緊地。
到底還是個孩子,父母在他面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