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逸成眉色不悅,怒氣拍桌,“放肆,她企圖謀害朕的子嗣,擾亂後宮綱紀,罪大惡極,朕乃九五之尊,你只是區區一個百姓,朕讓你醫你就必須醫,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再說,他前腳剛派人去冷宮送三尺白綾的路上,後腳又讓他放了如妃……
顧寧輕笑,胳膊微微上抬,不卑不亢道:“我若不醫,就算派百萬大軍也無用。”
蕭逸成眯起危險的眼眸,語氣薄涼無情,“百萬大軍?真夠高看你自己的,如今你在朕的面前,你若不醫,朕就殺了你!”
說完,殿外的侍衛握著腰走的佩劍,步步逼上前。
顧寧沒有絲毫畏懼,一雙美眸清波無漣,卻又蘊含著勃勃生機,彷彿一眼就會被吸入那黑色的漩渦中,她微揚眉,從容不迫,“隨皇上的意。”
只不過,在說話間,她把懷中的青白玉笛故意露得顯眼一點,皇上不忌憚她,總忌憚淵然吧?忌憚那修羅剎吧?
蕭炎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膽戰,他也摸不透那葫蘆裡裝的什麼藥,愣是把他嚇得一把冷汗,他不動聲色般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亂說話,最好想清楚再說!
帝王面前誰都不敢放肆,不敢是臣名還是皇子,均都是誠惶誠恐,哪有她這般大言不慚,實在囂張!
蕭逸成自然是注意到她懷中的青白玉笛,這麼標誌性的東西,一眼便能深刻入腦海,他緊抿著唇,“你別以為有修羅剎給你撐腰,朕就不敢動你!”
顧寧手持青白玉笛,玉笛掠過鼻尖,莞爾一笑,“哪能,皇上想殺誰不就是動個手指頭的事情嗎?不過呢,然公子說了,說誰若敢動民女,那便是和整個修羅剎為敵!聽說修羅剎主握江湖,一動手便是驚濤駭浪,後果會怎麼樣,可真不好說。”
話到尾音處,她脆生生一笑,悅耳動聽的聲音宛如風鈴般清脆響亮。
蕭炎嘴角一抽,他現在很想揍面前不怕死的人!跟誰都能搭上邊,他雖知曉她在宮宴之時說認識然公子的事,但也以為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想到還跟著有聯絡?這然公子可是個危險的人,保不齊以後會傷害她……
而且她說得天花亂墜,好像天下是然公子做主一樣,再說了,父皇早就想除修羅剎,她這樣把修羅剎搬出來,豈不是讓父皇更加確定要滅了修羅剎?
蕭逸成微微眯起眼眸,“你很囂張嘛。”
“一般一般。”顧寧不急不躁的說道。
蕭炎嘴角又是一抽,他默默抬頭,天吶,他遇上的都是個什麼人呢?這麼囂張還自稱一般?自從認識她之後,他便再也不覺得自己囂張了,因為和她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囂張!
囂張到用修羅剎的名聲壓他,不過他一個帝王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因為帝王沒有軟肋,是不可威脅的一國之主,是君王更是九五之尊。
他微微擰眉,表情嚴肅,“朕若執意要你死,自然就不怕修羅剎!區區一個修羅剎,到底也只是江湖幫派,根本不成氣候?”
不成氣候?顧寧想呵呵了,論國家他是一國之主,只做主一個國家,而修羅剎卻做主整個江湖!其餘它國的江湖縱然也是修羅剎做主,說句大實話,修羅剎想立國成王,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也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顧寧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說著,“皇上確定要跟民女在此浪費時間嗎?”
“哇……”
一道稚嫩的嬰兒聲響起,似非常痛苦般拼命哇叫,像是死前最後的掙扎。
風鳴急匆跑了出來,“皇上,十皇子心臟衰弱了。”他張眼一望,如同看到救世菩薩般,激動的喊著,“師祖,快救救十皇子。”
對於風鳴的這句師祖,顧寧並沒有覺得詫異,因為她認識風鳴,風鳴是葛明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御醫,二十出頭,濃眉大眼,長得很是喜感,一張扁扁的嘴巴,特別有特徵,所以太醫院的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扁嘴鴨。
她能認出風鳴,全靠他的嘴巴,只要他一開口,就如同鴨子說話般,一張一合的嘴嘎嘣嘎嘣吐字,自帶逗樂喜感。
“癟嘴鴨,本祖師且問你,你師傅呢?”
蕭炎微微皺眉,她怎麼跟誰都自來熟?搞得跟開水一樣,自來熱!
“師傅?”風鳴饒著四周一看,摸了摸後腦勺,呆萌呆萌的模樣,道:“剛剛還在的呢……”
蕭逸成清咳一聲,“顧寧,朕讓你去救治十皇子。”
“那皇上可否答應民女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