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血魔臉上貪婪的神色就收斂起來。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不僅證明著戰爭的殘酷,還證明著人類的力量啊。
現在還不是時候。
血魔的手指輕敲,一縷縷細微的血氣,不斷從遠方牽引過來,進入他的這具軀殼中。
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血,需要更多的戰爭!
……
袁截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將襲來的風刃挑動,重新甩了回去。
這把長槍,確實遠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兵器,都要出色,優秀。
尤其對於能量類的攻擊,甚至可以產生近乎罡氣附著的效果,將能量攻擊,如同實體一般接觸到。
於是,袁截就摸索出來,這種將風刃挑回去的小技巧。
目前,是敵軍崩潰後的追殺時間,幾百人追殺幾千人殺,只要注意速度,不要跑到敵軍逃跑的路線上,就是很安全的刷軍功行為。
等到袁截和大部隊集合的時候,小型法師塔已經被力士們拆除,周徵國和烏老實率領著大約八千多人,已經提前啟程。
寇武的七萬人正在重新整備,曲仁則帶領剩餘的人手,處於大軍後方。
焚燒,潑灑。
死去的屍體被簡單的分成敵我,進行處理。
不管生前如何,死後,所有人都是一具死肉。
空氣中的血腥氣味,已經變得有些稀薄,衛國計程車兵們,對於死亡,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只有些許,對於戰友離去的傷感。
但死於戰爭,是衛國男兒,最好的歸宿。
邪神也好,夢魘也罷,甚至其他的人類王國也無所謂。
只要站在衛國前進的道路上,那麼衛國的鐵騎營就一定會碾壓過去。
倘若世間有一條路,是人類的生路,那麼這條路,絕不會是神魔的憐憫,註定是人的血肉屍骸所鋪就!
對於衛國男兒而言。
死亡?不過如此。
死了的不必去想,沒死的也不必去想,主打一個爛命一條,見一個打一個。
人可以死,但有些東西不能死。
就像這場戰爭的起因一樣……
今夜的月色很美,明亮的月光照耀著一切。
“血染東海兮,正道不絕。
骨壘南山兮,人道永昌。
衛之骨兮,萬心不移。
衛之血兮,微仇勿忘。
……”
一開始,只是少數的軍士在喃喃自語,很快這聲音響徹了軍營,只是沒有了白日時的鏗鏘。
略有些低沉的聲音,感染著所有人,讓軍營中的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長祭》,鐵騎營的官方祭文,有些古老,是幾百年前所留下的。
寇武走出軍營,聽著耳邊的《長祭》,只是輕嘆。
衛國已經打了幾百年的戰爭了,這樣的一個現實世界,各國之間,齟齬不斷,夢中的邪神,又虎視眈眈。
夢境諸神,天下各國,誰敵誰友?又如何能分清。
衛國,只能靠自己。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祭文的名字,就是《長祭》啊!
隨著《長祭》響徹,最終又戛然而止,軍營裡,是長久的沉默。
在軍營的邊緣,趙小玉等人佈置的夢境隔離裝置,莫名閃動兩下,隨後恢復了正常。
三天後,寇武率領大軍,已經跨過了山區,輕易摧毀了敵軍倉促佈置的幾道防線,周徵國則率領八千人,快馬輕裝,在敵人防線尚未合攏之前,進入了博朗國的城市區域。
隨後,寇武率領的大軍與博朗國的軍隊在平原上,進行了一場持續三天的正面對決。
八萬大軍,正面大破敵軍。
袁截在寇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像是在《騎士的成長》副本里,最後那場騎士對戰,所感受到的那種東西。
“那是一種勢!兵勢!
戰爭之道,強弱不定,生死無憑。
人人都說的死地,未必會死;人人都說的生地,也未必能生。
高明的將軍,守勢如山嶽不移,攻勢如水銀瀉地一般流暢!古兵法大家所書寫的規矩,往往會被這樣的英雄豪傑所打破。
兩軍交鋒,什麼是真正的勝機?身處其中,只有自己知道。
庸將重兵之形,名將重兵之勢。”
寇武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