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順遂平安。
袁截甚至看到了自己的通緝令,畫的倒確實有幾分相像,只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模樣了。
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不確定是北蠻天氣寒冷的原因,還是因為一路奔波,此時袁截的形象,頗有些狼狽,鬚髮散亂,鬍子已有寸餘長短。
橫練入門後,氣血不斷推運,身形也比之前魁梧許多,戴上鐵面,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江湖人士。
而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白面無鬚,冒充商行掌櫃,甚至天牢劫獄的大膽匪徒。
尤其來到南方地界,雲母教起事,導致一片人心惶惶,那些捕快官兵,也是做事敷衍。
鐵面下,袁截的眉頭緊皺,輕甩去手中的血跡。
一路走來,到了雲母教的地界,匪徒之流變得極多,多是神智恍惚,相比較劫掠,袁截很明顯察覺到,這群人似乎更鐘意於製造殺戮。
兵禍將起,許多百姓向北遷移,一些村落,十室九空,其餘沒有搬遷的人家,似乎家家戶戶都信奉雲母。
這些人和那些流匪差不多,幾乎無法進行溝通。
袁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在經歷帝天舊宮這種事情之後,袁截已經知道,這個夢境世界,有些問題!
這幾日已經加快了趕路的速度,來到了更南方,雲母教的南山分壇附近。
夜間,山林之中,火焰升騰,不時傳出噼啪的響動。
袁截盤坐在營火旁邊,不時將乾柴扔進去,維持著火焰。
一口烈酒,暖暖身子,再吃上兩口烤的略有些焦黑的餅子,倒也不錯。
夜風拂過,帶著些許涼意。
樹影搖晃,袁截目光輕掃,隨後將酒囊收起,掛回腰間。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未落,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弓箭從暗處射出,袁截抬起長刀,用刀鞘擋住。
嗖嗖嗖!
緊接著,又是三聲,三矢連發。
袁截瞬間面色一沉,身形向左,將箭矢避開,隨後長刀出鞘,身形如離弦之箭,轉瞬之間,已經衝進林中。
幾聲箭矢離弦聲響起,袁截手中長刀揮舞,腳步卻是絲毫不停。
樹影搖動,如受狂風。
章平此時冷汗直流,絲毫不敢停留,腳步飛快,將弓弦緊扣,一言不敢發。
此時,袁截再次前衝幾步,腳步陡然放緩,對方沒有再出手,而這樣的夜色,也讓尋找變得有些困難。
一步,又一步。
袁截放慢腳步,將自己的呼吸變得越發微弱,但他的腳步聲卻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如此清晰。
而隨著腳步聲的驟然沉重,隨後消失不見。
章平瞪大著眼睛,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發現我了!
一個念頭開始在他的腦海迴盪,不斷影響著他的思考,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無比漫長。
嗒!
章平猛然抬腳,一踩腳下的樹枝,整個人騰空而起,逃!
緊接著,一道尖銳的呼嘯聲響起!
咚!長刀穿過章平的身體,將他釘在了樹上。
袁截緩緩邁步上前,看著頭頂的屍體,皺了皺眉頭,又是雲母教的人。
自從袁截剿殺了幾批流匪之後,就有云母教的人過來找麻煩,袁截自然是來者不拒,盡數誅殺。
偏偏又殺之不絕,白天也來,晚上也來,攪擾的袁截這幾天睡覺都睡不踏實。
三兩步攀爬上樹,將長刀抽出,用長刀撥了撥章平的衣物,挑出一個木頭做的令牌,轉身回到營火附近。
雲母教,南山分壇,驚羽箭章平。
看了看,袁截將這塊木頭令牌直接扔進了火中,傳出幾聲噼啪響動後,木頭令牌很快就變成一塊焦炭。
竟是些邪門的東西。
袁截看著山下,漫不經心的挑動幾下炭火,將長刀收回鞘中。
這麼喜歡擾人清靜,明天就讓這群雲母教的人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第二天清早,袁截難得睡了幾個時辰的好覺。
起床後,將附近的幾個陷阱填平,又將營火處的灰燼踩實,撒了些灰土上去,背起包袱,走下了山。
山下,此時早有幾個人等著。
雖然他們不知道袁截是誰,但卻知道,有個北方來的大鬍子,戴著一張鐵面,直奔著他們雲母教過來,一路上打聽他們總壇在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