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漏網之魚……”
走進禪院,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緊接著,是一個人的喃喃自語。
“你是誰?”
袁截眯起眼睛,對方是一個踏入天罡境的劍客,而且走的是心種那條路,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像劉三刀。
“……看來,不是你。”
獨孤誠輕抖手中長劍,甩去上面的血跡,然後緩緩收劍入鞘,轉過身,看向袁截二人。
“那麼,你又是誰?”
“袁截!”
“我沒聽過你的名字,你不是一個劍客。”
“你的名字?”
“獨孤誠。”
獨孤誠的模樣,看起來很年輕,緊繃著臉,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像是個冰塊,一身素衣,腰間環繞一條玉帶,掛著柄劍,一柄古劍。
袁截打量著他,目光尤其落在他的腰帶上,這條腰帶,出現在獨孤誠的身上,給人的感覺,十分突兀。
“你喜歡這條玉帶?”
獨孤誠冷著臉說道,他的語氣像他的表情一樣冷。
“喜歡,非常喜歡。”
獨孤誠的語氣,似乎是在挑釁,而袁截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獨孤誠,竟然解開了自己的玉帶,扔給了袁截,自己用一根麻繩,系在了腰上。
“倘若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
除了我的劍,其他的,對我不重要。”
說著,獨孤誠向著袁截他們走去,腳步很慢,但每一步的節奏,似乎在故意卡住兩人的呼吸頻率,張虎的呼吸不自覺的變快,整個人都變得緊繃起來。
“你的朋友似乎很緊張。”
“他只是有些喘不過氣。”
袁截打量著獨孤誠,他已經確定,對方是個無二心的心種,但他的心種,似乎還隱約有種戰無絕的痕跡。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人,是個天賦異稟的劍客。
雖然沒有見過他出劍,但憑藉著滿地屍體,他們身上的劍痕,袁截知道,他的劍法很好,一擊斃命,罡氣凝而不散。
袁截側過身,為他讓出一條路。
就在獨孤誠與他擦肩而過後,袁截突然開口詢問道:“要是有人要你的腦袋,你也會給別人嗎?”
既然除了劍,什麼都不重要,那自己的腦袋,是不是也沒有那麼重要?
“想要我的腦袋,得先問過我的劍。”
獨孤誠腳步一頓,停留在原地,語氣平淡的開口回應道。
張虎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心裡發苦。
大哥!你讓他走吧!你是不知道害怕嗎?
“為什麼殺人?”
袁截目光一閃,掃視過地面,那些人的血,是暗沉的紅色。
大概是死人,就像他們所一路尋找的那些人一樣。
“我沒有殺人,而是在殺死人。”
獨孤誠如此說道,他從北方的高山而來,一路南下,尋找劍道高手切磋。
他的目標,是那些劍道高手,只有和他們不斷交手,經由百家劍術的磨礪,去蕪存菁,他的劍道才能更進一步。
而劍,就是用來殺人的。
生是珍貴的,所以死才值得敬畏。
他誠於劍,也誠於殺。
尊重死亡,也尊重生命。
死者,應享有他們永恆的安眠,否則他的劍,他的殺,就變得失去了意義。
“我們正在尋找一些死者,一些四處亂跑的死者,它們中的其中一個,劍法不錯。”
“京城很繁華,繁華的地方,不會有太高明的劍客。
我聽說祥雲觀內,有一個高明的劍客,可惜,我聽說他已經死了。”
獨孤誠邁著腳步,離開了這間破舊的禪院,幽幽的聲音傳來,看起來他的輕功也很好。
祥雲觀?
“咱們接下來,要去祥雲觀嗎?”
“不,去亂葬崗。”
“你不相信他。”
“不,我非常相信他。”
但袁截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個劍法很好的劍客,或許確實來自於祥雲觀,但死者復生這種事,看起來並不算是什麼隱秘。
一個人的秘密,才是秘密。
有不少人知道的秘密,那麼,這就不是一個秘密。
而亂葬崗這種地方,對於知情人來說,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他是那個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