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喝酒,大概是做這行當的時間太久,老許的身上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屍臭味。
對老許來說,每天最關鍵的,就是晚上這二兩酒,否則他睡不安穩。
曲阿城,不是個小地方,隔三差五總有屍體送過來,做了這麼多年的仵作,老許見過不少屍體,更不怕屍體。
吃著豆子,喝著溫酒,幾杯下肚,老許已經是面色酡紅,明顯有了幾分醉意。
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頭呢?”
迷迷糊糊間,老許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臉,嘴裡似乎還在嘀咕著什麼。
“別鬧。”
大概是還醉著,老許隨手將臉上的手掌拍開,背過身子繼續睡覺,可沒過幾個呼吸,老許突然瞪大了眼睛,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他孃的是停屍房,除了他,哪來的活人?
這麼一想,老許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顫,連忙又將眼睛閉上,仔細聽著動靜,又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老許閉眼等了好一陣,只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僵著身子轉過頭,隔間裡似乎沒有其他人。
老許咬著牙,點亮了屋子裡所有的蠟燭油燈,然後舉著一盞油燈,走出了隔間,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剛入行的時候,也是那麼的懼怕這些屍體。
點亮了停屍房裡的兩盞油燈,藉著光亮,老許的嘴唇顫了顫,幾具屍體身上的遮蓋,掀開了一個角,露出了腦袋。
“……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一個仵作,您要是路過,明個我為您置辦些香火……”
老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
“……頭,找一顆頭。”
一雙腳突然懸在老許的面前,腳尖低垂著,緩緩落地。
老許緩緩抬頭,看見了對方的臉。
“羅……”
話音未落,停屍房的窗戶突然破開,一道身影闖了進來。
呼!
掌風呼嘯,攪得燭影搖晃。
砰砰砰!
“哪裡逃?”
接連三招過去,羅天參直接撞破門窗,龍壽全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