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燕小樂?”
隨著劉堂主的動作失衡,他的抵抗變得無力,被袁截無情的撕裂咽喉。
袁截轉過頭,語氣莫名。
“怎麼?採參客跟你說起過我?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記仇啊。”
燕小樂舔了舔嘴唇,有些可惜剛才的襲擊落空,那一招可是他這麼多年來,專門為採參客準備的,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是一門精深的點穴指法。
袁截仰望天空,看著月色,一時間百感交集。
“我找了你好幾個月。”
隨著一聲如同嘆息的低語,袁截的目光落在了燕小樂的身上,目光漸冷,完全無視了他身旁的戒殺和尚。
“姓劉的死了。”
戒殺和尚如此說道。
那麼這場紛爭似乎就沒有必要了,畢竟他們兩個是劉堂主請來助拳的,與對方並沒有什麼仇怨,死鬥下去,並不划算。
燕小樂知道,這是戒殺和尚對他說的,勸他不要意氣用事。
“你沒聽見嗎?他是來找我的。”
燕小樂冷笑著說道,看似拒絕的話,語氣卻莫名軟了三分。
“這位朋友!姓劉的已經死了,不如就此罷手。
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戒殺上前一步,站在了燕小樂的身前,對著袁截說道。
看著神色如常的二人,袁截倒是更加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恐懼效果,好像只對弱者生效。
“你錯了。”
袁截一聲嘆息,語氣清幽,隨後慢步近前。
“哪裡錯了?”
月色下,戒殺和尚看著袁截一步步接近的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起幾分驚慌,就像是野草般瘋狂蔓延。
“首先,咱們還真有仇!”
袁截咧著嘴,找了幾個月的目標,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落空,今天卻意外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那種短暫惆悵過後的興奮,如野火般在他的心中焚燒著!
袁截一步步靠近著,微風輕拂,可在戒殺和燕小樂的眼中,卻彷彿烏雲壓近,泰山將傾,就連空氣好像都帶有幾分凝重,讓人有些無法呼吸。
“勢……”
戒殺和尚顫抖著嘴唇,吐出了一個字。
沒有猶豫,戒殺和尚拔出了刀,向袁截衝去,雙目赤紅,彷彿失去了理智。
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再讓對方蓄勢,否則,他可能會失去拔刀的勇氣!
袁截看著戒殺和尚,目光中滿是漠然,只是輕輕掠過,隨後繼續落在燕小樂的身上。
依舊慢步向前,但再慢的腳步,也總會走到盡頭。
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交鋒,袁截從戒殺和尚身邊走過,來到了燕小樂的身前。
抬手!抬手!
燕小樂瞪著眼睛,心中瘋狂吶喊,眼中血絲遍佈,身體似乎在顫抖,但最終,直到被袁截摘下頭顱,也沒能做出任何動作。
隨著燕小樂的死亡,袁截也從那種奇妙的狀態脫離,甚至有種空虛感,不是力量的空虛,而是一種心靈的空虛感。
沒有回頭看,袁截知道,那和尚的勇氣已被消磨,此時的袁截全然沒有半點戰意,只想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上一覺。
……
幾天後,袁截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坐在椅子上,看著復仇名單發呆。
那天回來之後,他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後就感覺自己好像透支了什麼,變得提不起精神,感官也變得有些遲鈍,還走神,發呆。
這種狀態下,自然是不太好出門,也不方便與他人交手,所以這幾天袁截一直在商行的院子裡待著,對外稱是感染風寒。
因為對武學瞭解不多,他還寫信給馬雄,詢問那天的奇妙感受,只是加上些聽聞,傳說之類的託詞。
而馬雄也不愧是六扇門的青衣捕頭,果然見多識廣。
勢,一種心靈境界。
一般來說,多是心煞及以上境界的武者,才會達到這種心靈境界,但這也並非絕對。
有些在心靈境界上擁有極高造詣的武者,會將自己對於心靈的探索,勢的感悟,甚至會留下一些關於勢的武學。
江湖上擁有這些東西的勢力,無一不是雄踞一方。
袁截猜想,或許六扇門內就有著類似的東西存在,否則朝堂對於江湖的管束,就變成了表面功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壓制住半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