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聯絡方式,她把地址等資訊發給店家。
店家看向江引,“先生,你呢?你要不要郵寄出去?”
江引看著手邊的信封,“不用了,謝謝。”
兩人走出去時,自動播報的機械鐘又響起:“謝謝惠顧。”
集市散的差不多了,他們也不逛了,直接奔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江引抬起手裡的信封,“怎麼想起來買這個?”
“習慣了。”於凡雙手插兜,垂至腳踝的白色棉服包裹住她整個身形,說話的時候會有熱氣向上飄。
“這幾年因為拍戲去的地方多,就想記錄下來,偶然有一次看見別人在郵寄明信片,然後就選擇了這種方式。”
這邊遮擋物少,風吹得嗚嗚生響。
江引和於凡坐上車,還沒等於凡把圍巾拿下來,就聽江引說:“為什麼不拍下來?”
江引又問:“你不是很擅長攝影嗎?”
於凡神態自若,“不方便,總不能成天脖子上掛個相機。”
江引把自己那封放在中控臺上,但總是滑落,隨即拿起來遞給旁邊的於凡:“幫我拿一下。”
“好。”
暖氣燻得人困頓,於凡本來坐得特別板正,睏意漸漸湧上來後就鬆散地靠著靠背,捏著信封的手也鬆了。
“啪呲”一聲——
信封掉在於凡腳邊發出很微弱的聲音,江引看她眼底的青黑把語音導航給關了,百無聊賴地繞著這段路開了一遍又一遍。
因為時間的限制,江引也沒有在路上繞太久,他見天色差不多就直接往民宿那邊開。
於凡沒有絲毫要醒的徵兆,一直到越野停在民宿旁邊熄了火,江引撿起那個信封,從裡面掏出今天買的明信片。
一個字都沒有。
他在車上找了根筆,動作很輕,很快寫下一句話又塞進信封。
比對著信封和於凡棉服口袋的大小,江引幾乎沒有阻礙就把這封信塞進去了。
口袋很大,露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江引這下才把於凡叫醒,“回去睡吧,一會兒脖子該酸了。”
於凡霎時回神:“嗯。”
嗓音還有點啞,於凡放在車門上的手向下按,“你現在就回去?”
江引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走了:“嗯,晚上還要跟他們聚一下。”
“那注意安全,不要開太快。”
“好。”
她欲要下車時,江引忽然叫住她。
於凡轉頭看他,“怎麼了?”
一把水果糖捧在掌心送到她面前,江引說:“給你。”
於凡接過,彩色的糖紙窸窣作響:“哪來的。”
“剛才吃完飯結賬的時候在收銀臺和那個男孩兒換的。”
於凡剝開一個放進嘴裡,甜味兒化開。
“給你也剝一個。”於凡很是利落地又剝開一個,指尖與糖被糖紙隔著,遞到他面前。
江引抬手接過,糖塊蹭過柔軟的唇,滑入溼潤的口腔:“好甜。”
於凡收回手,推開車門下去,“拜拜。”
“拜拜。”
她站在臺階上,目送越野車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轉過身,雙手習慣性插兜,於凡感受到了左口袋的異樣,從口袋裡面掏出江引的信封。
他落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