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年一動不動,靜靜的聽著。
匈奴人將傷者圍住,詢問情況,得知他們被人偷襲,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見,頓時緊張起來。有人將傷者送下去,有人三五成群,互相配合著,小心翼翼的搜尋起來。
其中一人走到了趙延年附近。
就在他的目光即將落到趙延年身上時,趙延年突然起身,拉弓放箭,一箭射穿了他的咽喉,隨即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塊巨石的後面。
匈奴人握著箭羽,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的同伴聽到了聲音,轉頭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一邊招呼其他人,一邊急退。
趁著這個機會,趙延年再次閃身而出,連發兩箭,將兩個匈奴人射倒,隨即一個倒躍,再次消失在亂石群中。
兩支羽箭急身而來,卻慢了一步,射在石頭,火星四濺。
匈奴人一邊急射,一邊圍了過來,好容易將巨石圍住,眼前卻空無一人。
匈奴人面面相覷,面色如土。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決定撤退。
在這樣的地形,面對趙延年這樣的對手,他們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百夫長收到訊息,也嚇了一跳,隨即下令後撤至略微寬敞一些的地帶,結陣待敵。
山林恢復了平靜,彷彿從來沒有人來過。
——
右大將坐在剛立起來的帳篷裡,正在生悶氣,突然有人來報。
前面的山谷裡交手了,戰況還很激烈。
右大將一躍而起,又驚又喜。
他命人進攻,過了這麼久,前面還沒什麼動靜,連佯攻都不像,顯然前面計程車卒是在敷衍他,不願意面對趙延年。
突然之間,雙方就開戰了,說明還是有勇士的。
“和誰交戰?”
“不清楚,對方像鬼魅一般,在山嶺間遊走。我們傷了好幾個人,都沒看清他的樣子。”
右大將一聽,剛剛興奮起來的心情頓時又落了回去。
什麼戰況激烈,明明就是單方面捱打。
不用說,對方肯定是趙延年。
只有他,才能在如此地形來去自如,神出鬼沒。
按貴山說的,懸崖都擋不住他,更何況這些山嶺。
他有些頭疼。
不往前逼,就給不了趙延年壓力,只能看著他們在山裡睡覺。
往前逼,雙方交手,己方又明顯吃虧,被趙延年單方面屠殺。
這可怎麼辦?
一千精銳,面對著區區三人,就是拿不下。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死?
早知如此,還是應該在山谷外截住他。
但後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想解決問題,還得想辦法。
右大將叫來了貴山。“你說,怎麼辦?”
貴山沉吟了良久,也有些無語。“右大將,趙延年與我們以往面對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同。我感覺……他已經不是人了,普通人無法克服的困難,對他來說似乎都不是問題。這……的確是第一次遇見。”
“他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當初趙歸胡……”
提到趙歸胡,右大將突然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趙歸胡會改名字,而且叫破奴,真是……想不到。”
“是啊,誰想得到呢,當初他那麼鐵了心的要留在草原上,都怪這趙延年。”
“怪他有什麼用。如果趙歸胡真不肯回去,趙延年又能奈何。”右大將搖搖頭,將這些雜念甩開。“趙歸胡當時就對我說,這個趙延年與眾不同,除了習武,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他殺大巫師,沒有其他原因,只是覺得大巫師煩,打擾他習武了。”
“大巫師……真是他殺的?”
“是,我聽趙歸胡親口說的,僕朋也證實了。一刀,只用了一刀。”右大將抬起手,比劃了一下。“匈奴右部的大巫師就死了。”
貴山面色微變,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很清楚,大巫師出門不會獨自一人,他身邊至少有四五名勇士。
但是這些人,都沒擋住趙延年。
“一個人的武藝,可以高到這種地步?”他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趙歸胡。”右大將輕笑一聲。“他說,如果你能像趙延年一樣,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心思都用來練武,你也可以像他一樣強大,區別只在時間長短而已。趙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