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陸支等人睡得正香,就連警戒的人都在打瞌睡。被趙延年叫醒,陸支張嘴打了個哈欠,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剛做了個夢,正和烏蘇喝酒吃肉,就被你叫醒了。”
“他剛被你宰了,還和你喝酒吃肉?”趙延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腦回路?
“我是正面擊殺他的,以二敵百,又不是偷襲,他有什麼不服氣的?”陸支咧著嘴樂道。“對我們匈奴人來說,這簡直是最幸運的死法了。死在床上,女人手裡,那才是最憋屈的。”
趙延年表示不可理喻,也不想理喻。
“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天亮前再幹一次。”
“好。”陸支起身去叫人。
過了一會兒,散在四周的人陸陸續續的聚了過來。趙延年數了一下,差兩個。
“被人摸了去?”
“凍死了。”陸支嘆了一口氣。“為了禦寒,他們喝了些酒,醉了。”
趙延年恍然,也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集結完畢,他們換了一個方向,向谷口的陣地摸去。
趙延年和趙歸胡走在最前面,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匈奴人。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古銅色的胸肌很結實,充滿力量。他手裡還握著一個酒壺,鬍鬚和眉毛都結了冰,臉上卻露出釋然的微笑,看起來很是詭異。
又是一個喝酒禦寒凍死的。
“前面應該有更多的人。”趙歸胡看了一眼前面,說道。
趙延年也看了一眼,卻沒看到什麼人。
但是當他閉起眼睛,卻聽到了壓抑的呼吸聲。
緊接著,他又聽到了拉絃聲。
“小心!”趙延年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同時將趙歸胡推到樹後。
話音未落,對面的雪地突然被掀開,露出幾個人影,個個拉弓搭箭。
絃聲響處,幾支利箭疾馳而至,正射在他和趙歸胡剛剛站的地方。
但凡他慢一拍,現在就被射中了。
趙延年大怒,剛要說話,趙歸胡卻衝他擺了擺手。“延年,你聽。”
趙延年側耳傾聽,頓時心驚肉跳,後脖頸直冒涼氣。
四面八方都有敵人,正包圍過來,遠不止他看到的這幾個。
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陸支等人已經遇襲,兩個人猝不及防,被射倒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
趙延年知道,他們中伏了。
對方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退去,一定會再來襲營,所以布了一個陷阱,等他們自己踩進來。
但他值守了一夜,完全沒聽到對方是什麼時候進入的。
按理說,這兒離他和趙歸胡的位置並不算遠,不可能瞞過他的耳朵。
除非……對方在他們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昨天夜裡他們沒有走這麼遠而已。
如果他們昨天夜裡就強行襲營,就會一腳踩進陷阱,被抓個正著。
對方在正面安排了大量兵力防守,就是為了逼他們走這裡。
想明白了這一點,趙延年驚出一身冷汗。
“撤!”
趙歸胡也意識到了危險,立刻接受了趙延年的建議,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對方正從兩翼包抄他們,一旦合圍,就撤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