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矯詔。
別吃了十幾年苦,最後沒落著好,反而被殺了,就太可惜了。
張騫聽完,也很吃驚。
他之前一直被滯留在漠北王庭,瞭解資訊的渠道有限。三年前出逃,更是對中原的情況一無所知,還以為和他出長安時一樣。
聽了趙延年的介紹,他才知道,形勢已經大不同。
“即使如此,我也應該和單于見一面。”
趙延年沒有再堅持。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張騫是個成年人,應該由他自己做決定。
——
次日,趙延年向於單說了張騫想和他見面的事。
於單雖然不解,卻還是愉快的答應了。
趙延年將張騫帶到大帳,就出去了,讓他們單獨會面,暢所欲言。
他和秦蘇等人守在帳外,不讓閒雜人等接近。
期間,段叔來了一趟。
得知於單正在接見張騫,他的神情有些尷尬,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張騫是上午進去的,直到下午才出來。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面帶笑容,步履從容,向趙延年致謝後,就先回去休息了。
張騫剛走,段叔就出現了,進了大帳,和於單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
出帳的時候,他也滿面笑容,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延年一眼。
趙延年沒搭理他。
又過了一會兒,於單出來,親自請趙延年入帳。
趙延年進了帳,見火塘邊的大案上擺了一些剛剛畫好的草圖,不禁多看了一眼。
“這是張中郎剛剛給我畫的城防圖。”於單笑嘻嘻地說道:“他建議我們如此佈防,我已經安排段叔去準備了。”
趙延年有點驚訝。
張騫見於單,就是為了幫他守住單于庭?
“張中郎不僅提了不少好建議,還願意幫我們戰鬥。他身邊的那個甘父是個神射手,雖然比不上趙歸胡,卻也很不錯了。”
趙延年更加驚訝。
張騫這麼熱情,圖什麼啊?
拉攏於單,做漢朝內應?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可能。
於單搓搓手。“有了漢家使者的協助,徵召秦人就更方便了。趙君,我現在越來越堅信,留在這裡是對的。只有隔著大漠,匈奴才能和漢朝和睦相處。”
趙延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很好奇,如果於單真能坐穩單于大位,漢武帝會改變策略,與匈奴和平相處嗎?
他覺得,可能性就算有,也不大。
衛青幾次出兵,都大有斬獲,漢武帝的心氣正旺,豈敢就此罷手?
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
如果漢武帝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人,他絕不會成為漢武帝。
“但願如此吧。”趙延年敷衍道。
於單幾乎是眉飛色舞了。“要想成功,還需趙君相助。”
趙延年興趣缺缺,提不起勁來。“我就是一介武夫,除了保護單于,還能幹什麼?”
“協助張中郎,做好交戰的準備。”於單揮了揮手。“具體的,張中郎會親自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