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單兩眼放光,心中狂喜。
趙延年的身手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簡直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範圍。
桀龍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真正的勇士,天生神力,罕逢敵手。
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擰斷了脖子。
沒曾想,今天卻在趙延年面前吃了虧。
他可不相信桀龍會將他珍藏的寶刀送給第一次見面的趙延年。
吃了虧,卻沒有發作,只有一個可能:桀龍沒有把握取勝。
“這才是英雄惜英雄。”於單拍手笑道:“來人,上酒,今天不醉不休。”
趙延年連忙起身。“左賢王,辦大事要緊,酒回單於庭再喝不遲。”
桀龍強笑道:“哪有什麼大事?喝酒,不醉不休。”
趙延年笑而不語。
桀龍身為相國,自然知道左賢王於單來浚稽山有大事,否則也不會安排那麼多人警戒,連自己的親信陸支都派出去了。
只是最愛的短刀被趙延年一見面就奪了去,他實在心疼,咽不下這口氣,急需一個發洩的理由。
“不能喝酒,那就摔角。你們幾個,不想見識一下趙君的神鬼手段嗎?”
桀龍這麼一喊,有人站了起來,來到趙延年面前,抱抱拳。
“左部趙王趙安稽,請趙君指教。”
趙延年詫異地看著這位匈奴趙王,他不僅一口漢話,還有一個漢人名字,居然也姓趙。
這草原上姓趙的很多嗎?
“你是……中原人?”趙延年站了起來,拱手還禮。
“我曾經是中原趙國人,現在是匈奴人。”趙安稽昂然說道:“匈奴人的胸懷就像草原一樣寬廣,不管你是中原人還是東胡人,又或者是萬里之外的西域人,只要來到草原上,都是匈奴人。左賢王更是禮賢下士,既能善待段生這樣的博學之士,也能善待趙君這樣的勇武之士,只要有真本事就行。”
“說得好。”段叔鼓掌表示同意。
於單含笑點頭,神情謙遜。
趙延年心生感慨。
不得不說,這趙安稽雖是武人,卻比段叔會說話。
難怪他會成為於單手下獨領一方的小王。
於單能帶著他來浚稽山,想必是看中了他的用兵能力。
匈奴的小王相當於諸侯,有自己的牧場,也有自己的部眾,是真正的實權派。有戰事時,他們都是獨當一面的大將。
如果不是於單真正的心腹,於單不可能帶他參加這樣的活動。
於單悄悄來到浚稽山,不可能帶太多人。
“趙王想比什麼?”趙延年當仁不讓。
論近戰,他不懼任何人。
“趙君是客,不能動刀動劍,天黑又不能射箭,就比技擊吧。”趙安稽解下身上的刀帶,連刀帶鞘一起扔在地上,搓搓手,擺開了架勢。
趙延年起身,與趙安稽面對面,將弓和刀扔在一旁。
他單腿立地,挺起右腳腳尖,在地上劃了一個圈,然後雙腿微分,負手而立。
“趙王請隨便出手,只要能將我推出這個圈子,就算你贏。”
趙安稽眼神微縮。“趙君是看不起我麼?”
趙延年笑而不答。
趙安稽大怒,虎吼一聲,撲了過來,揮拳猛擊。
趙延年一動不動,看著拳頭快到面前,趙安稽已經無法變招,這才一側身,險而又險的避過。
拳風呼呼,吹動他的頭髮。
趙延年瞬間做出了判斷。
趙安稽的力量不小,但速度有限。
這符合他之前的分析。
趙安稽雖然來自中原,但他在草原上生活多年,早就融入了匈奴,武藝也不可避免地向匈奴人靠攏。
匈奴人善騎射,不善步戰。
就徒手而言,他們更擅長摔角,而不是技擊。
技擊對步法的要求更高,並不適合長年騎馬的匈奴人。
趙安稽放棄了摔角,選擇技擊,實際上是舍長取短。
見趙延年輕易躲過自己的重擊,趙安稽更加惱火,接連出拳。
但他的每一擊都被趙延年輕鬆閃過。
對趙延年來說,他的力量還可以,但是速度太慢,而且招法簡單,沒什麼變化,很容易預判。
接連幾擊未能得手,趙安稽有些氣喘,不得不停下來,重新打量趙延年。
他原本覺得趙延年並不強壯,有點看不起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