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禪院!
原是到了此地!
陳啟低頭沉吟,一行大字在心裡飄過:
若不披上這錦襴袈裟,世人又怎知我塵緣已斷,金海盡幹?
金池長老啊……
一個活了二百多年的老和尚,仍六根不淨,看不透名利外物,黑了心腸的老貨。
原著裡身為和尚,好享受,好攀比也就罷了,見到了錦襴袈裟,心起貪慾,聽到徒子徒孫的“獻計”,竟然想要燒死唐僧師徒!
簡直不像一個慈悲為懷出家人,反倒像個翦徑的土匪!
如果說給原著裡觀音禪院遭難分鍋的話,猴子的攀比佔二成,金池佔剩下的八成!
而讓此時的陳啟猶豫的,也不是念著這和尚的性命,只是在考慮要不要管住猴子,省的節外生枝。
不過考慮到取經路上註定的八十一難數量要求,以及可以藉此教育猴子,陳啟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順其自然罷了。
“師父?”見陳啟站住不動,猴子輕推了一下關心問道。
“沒事,”陳啟抬頭展顏,“為師只是想起在大唐時,曾在佛前發誓西行路上,每遇一寺都要參拜,這一路行來,又多蒙菩薩照顧,欲前去正殿參拜菩薩。”
“法師儘可以進去參拜,我去為法師準備齋飯。”
開門的小僧很有眼力勁道。
“也好,那就謝過小師父了。”陳啟單掌豎起禮道。
於是那小僧喊來一道人開啟殿門,自己牽著龍馬轉去後廚,既為陳啟安排齋飯,也喂這龍馬草料。
安排完後,更是急匆匆的去找院主。
說回這廂,自是猴子將行李丟在殿外,與陳啟一同進了大殿。
殿裡有著一道菩薩的金像,陳啟雙手合十,參拜在金像前蒲團上,低聲祈福見禮。
開門的和尚在一邊打鼓,猴子也貪玩著去撞鐘。
待得陳啟禮拜完,鼓聲停下,猴子棄了那鍾,跑到陳啟身邊玩笑道,“師父,俺老孫這算不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陳啟沉吟了一下,認真道,“那你還倒欠了佛祖好多天的敲鐘哩。”
說完,也忍不住陪著猴子輕笑起來。
師徒倆又謝過殿裡的和尚,出的殿來,卻見那安排齋飯的小和尚已經回來,身邊還站著一個大和尚。
經過引薦,方才知道,這個大和尚,就是觀音禪院的院主。
他從小和尚那裡聽說了陳啟口中的經文,也覺得佛韻十足,故特此來請陳啟後房相談。
陳啟自知肚子裡沒多少貨,想要拒絕,可惜這個院主也是個痴纏人,硬拉著陳啟去了後房上坐,又叫人獻上好茶。
剛坐定,又有兩個小童,攙著一位老和尚出來:
頭上戴一頂毗盧方帽,貓睛石的寶頂光輝;身上穿一領錦絨褊衫,翡翠毛的金邊晃亮。一對僧鞋攢八寶,一根拄杖嵌雲星。
滿面皺痕,好似驪山老母;一雙昏眼,卻如東海龍君。口不關風因齒落,腰駝背屈為筋攣。
穿的那叫一個富麗堂皇,不像個出家人,倒像個貴族老爺。
陳啟一看這老僧,眼睛一眯,心頭浮現出名諱:金池。
“師祖來了。”見到來人,院主起身恭敬道。
陳啟也隨大流的敬稱了一句“老院主”。
“適才小的們說東土唐朝來的老爺,我才出來奉見。”金池還了禮,坐下後道出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陳啟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覺得這金池長老稱呼有點俗氣了,但也不好多說,只是頷首道:“卻是如此,我師徒自東土大唐而來。”
“老爺,這東土到此,有多少路程?”金池好奇道。
“從我國都長安出發到大唐邊境,有五千餘里;過兩界山,收了我身旁的徒兒,一路來,行過西番哈咇國,歷經兩個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貴處。”
“細細數來,已有萬里矣。”陳啟擰著眉,陷入了回憶,將這一路行程一一道出,最後嘆息道。
“萬里之遙啊……”金池陪著感嘆道,“我和我的弟子們虛度一生,一直都在這山門內打轉,和老爺比起來,真是坐井觀天,朽木之輩矣。”
“像我等修佛法的,只要心清淨,無論是行萬里做個行腳僧,還是在山門裡禮敬諸佛,又有什麼區別呢?”
陳啟寬慰金池長老道,言語裡又似乎意有所指。
“老爺說的在理,在理。”金池聞言大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