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消失在了水面上。
“嘿嘿,師父不用多心,那廂是這鷹愁澗的水神,之前竟不來迎我,要不是這筏子撐的還算賣力,說不得還得吃俺老孫一棍哩。”
見陳啟有些摸不著頭腦,猴子挑起行李,嬉笑著道。
“原來是鷹愁澗水神。”陳啟瞭然點頭,又指向猴子,道:“不想你這個弼馬溫還有如此大的官威,人家不來接你,你就要打人家?”
迎著陳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猴子拱手討饒道,“師父,俺老孫錯了,錯了,下回定講禮貌,也不耍什麼勞什子官威,你就別取笑俺老孫了!”
猴子的臉又開始憋紅,吭聲吭氣道。
悔不該在當初嘴快,抖漏了老底喲。偏偏這師父人又不錯,今日竟然還嘴還不過,打又打不得,真是令猴憋氣。
“如此就好,”見猴子知錯,陳啟才收起嘲諷姿態。
又轉身向澗邊,行禮大聲道:“原來是水神當面,唐三藏在此謝過了!”
“長老客氣,客氣。”
浩蕩的聲音在江面盤旋而起,回應著陳啟。
話語和初見時一般,卻沒有了惶恐,而是高興。
復又行禮後,陳啟才領著猴子,白龍馬,離開這鷹愁澗,踏上那西行之路。
…………
不覺的紅日西沉,天光漸晚。
一路上淡雲撩亂,山月昏蒙。滿天霜色生寒,四面風聲透體。孤鳥去時蒼渚闊,落霞明處遠山低。疏林千樹吼,空嶺獨猿啼。長途不見行人跡,萬里歸舟入夜時。
倆人領著馬,在路上走走停停,來到一處廟宇前。
“師父,天色已晚,就在此處安歇吧。”孫悟空停住腳步建議道。
“也好。”陳啟頷首,又抬頭望去,這廟宇門上有三個大字“里社祠”。
進了門,裡面有一個老者,脖子上掛著一圈佛珠,合掌來迎,“師父且安坐。”
見這老者莫名熱情,陳啟趕忙答禮,又隨其進殿參拜了聖像,方才坐下詳談。
坐下,老者又喊來童子奉茶。
喝著茶,聊著天,陳啟好奇問道,“老先生為何如此客氣,這寺院又為何叫里社祠?”
“此處乃西番哈咇國界,廟後有不少人家,共同發願,虔心修建的此廟。”
“裡者,鄉里也,指的就是這鄉里人共用的廟。”
“社者,土地神也,鄉里人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辦三牲花果,來此祭社,以保四時清吉、五穀豐登、六畜茂盛。”
老者對陳啟前一個問題避而不談,只詳細瞭解釋廟名由來。
陳啟瞭然點頭,土地公公廟嘛,懂了!
話說,土地公公別以為看上去神位低,就小瞧了人家!
一般一個地區裡的土地公公,管的可多哩,農田是否豐收,養畜是否多育,人丁興旺,宗族先人魂靈,山野小妖精怪……
等等等等,只要在他神廟輻射區域裡,都歸他管轄!
咳咳,當然,管的多和威力是大是小,那就另當別論了。
倆人談著天說著地,陳啟也自報了來歷,乃是東土去西天取經的和尚。
老者拱拱手道了聲失敬,也不知道是單純給個面子,還是不明覺厲。
隨後老者又喚來小童,擺上一桌齋飯,讓陳啟二人混了個肚圓。
飯後,孫悟空準備領著龍馬歇息,引的老者疑問。
“師父,這馬從何來啊?看上去極為雄壯,卻沒有鞍轡韁繩。”
“此馬乃是菩薩送我的,原是鷹愁澗一條飛龍,菩薩怕我原來的坐騎是匹凡馬,西行不力,特意點化來的。”
“我那舊馬被我求菩薩帶走安置了,一時匆忙,卻忘了脫下鞍轡韁繩換用,倒讓老先生見笑了。”
本著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態度,陳啟老老實實回答。
當然,別人信不信他是不管的。
誰知道這老者聽完說辭,一拍大腿道:
“巧了,我老漢年輕時候有些小錢,也愛騎馬,只是後來家裡失火,家道中落,才到此當個廟祝為生。”
“但我還留有一副鞍轡,是我平日心愛之物,就是這等貧窮,也不曾捨得賣了,今日聽說菩薩能贈師父如此龍馬,老漢也不能小氣。”
“明日我就將那鞍轡取來,方便師父使用。”
嘶~這話語,這套路,怎的好生耳熟?
只是上次送的是衣帽,這次是鞍轡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