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道:“那猴哥你去叫醒師父他們洗漱吧,我去安排早齋。”
“哼哼,哼哼哼,哼哼……”
看著八戒那哼著小曲,一蹦一跳,興高采烈的背影,猴子有些忍不住的一巴掌拍在臉上,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痛苦呻吟道:
“錯了,錯了,俺老孫不該拿金銀誘惑這夯貨的,這呆子為了那點金銀,都快急瘋了,根本不讓別人安歇啊!”
一頓樸實無華,但足夠多的早齋結束,睡得正迷迷糊糊的陳啟大早上就被徒弟搖醒,茫茫然就經歷了穿衣,洗漱,吃飯三個環節。
最後更是被八戒擁著,出了旅店,踏上了西去烏雞國的道路。
看看你乾的好事!
走在路上,被大早上凜冽冽的晨風一吹,總算清醒了的陳啟,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訕訕的“罪魁禍首”——猴子。
要知道,他昨晚雖然睡得早,不過戌初時便睡了,可半夜夢裡就鬧水鬼,足足折騰到了丑時,好不容易睡下,剛到寅末,就被猴子這個逆徒給搖起來了。
加起來睡得還不到兩個時辰……
而見陳啟一臉“仙氣飄飄”,咬牙切齒瞪著自己。
猴子心虛的笑了笑,情知是自己昨夜先釣的八戒,著實也不好甩鍋,只能在心底哀嘆一聲,又狠狠記了八戒一筆。
且不說一行人牽馬挑擔,互相間擠眉弄眼,正急急行在路上,忽的,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震動之聲,一股黃色煙塵自動而來。
猴子聞聲趕忙翻身跺腳,佇立在雲間,眨巴了兩眼看分明後,跳下來對陳啟大聲道:
“師父啊,前面來了一隊騎兵,約摸三千人,個個背弓帶弩,還有獵鷹黃犬,八成是出來打獵的哩!”
“領頭的那個,十七八歲,氣宇軒昂,隱隱有真龍相隨,又是個真人,怕是這烏雞國的太子啊!”
轟隆隆的馬蹄聲動靜尤為大,陳啟點了點頭,也大聲回道:
“應該是吧!那位國主說他還有個太子,我們幫他撥亂反正,除掉妖孽後,便會是他家太子登基,替他酬謝,想來便是他了吧!”
那假國主才來三年,生不出十七八歲的太子。
更何況猴子之前向他回報過了,奪王位的非是人,乃是妖,其子嗣自然也不會是個純正的人類。
一行人停下了腳步,在轟鳴聲中大聲交談,靜待那群打獵的過去。
片刻後,三千騎士策馬揚鞭,出現在一行人眼前,陳啟眯眼觀去,雖然不過是去打獵的,但想來是陪護的太子,這一隊人馬相當精銳:
彩旗飄飄,槍舞颯颯;陣容齊整,精神激昂;身披皮甲盔,背掛滿弦弓;左牽黃來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說起來,這也是陳啟這一路行來,除了那些雜亂的小妖列陣外,少有的親眼見到的大規模此時代的冷兵器騎兵隊伍。
看得被猴子他們護在中間的陳啟,稍稍有些熱血沸騰。
誰年輕時,沒有個縱馬馳騁的夢呢?
或浪子游俠,一人一馬一兵器,浪跡天涯,江湖逍遙;或軍中殺伐,座下寶馬名駒,手提長槍戟矛,萬軍叢中,一騎當千,縱橫疆場,無人敢攔!
只是如今啊,縱馬馳騁倒是做過了,那遊俠兒,軍中大將之類的遐想,恐怕終究也只是兒時夢中的遐想了。
看著身前,拎起兵器,團團護住自己的三個徒弟,陳啟眨了眨眼,心中也無遺憾,反而有種奇怪的,暖暖的安心感流淌在心間。
不過,原本以為這一支騎兵與他們會是擦肩而過,誰想到,許是見他們一行人面貌奇異,組合新鮮,為首的,應是太子的年輕人舉起右手施令。
這一支騎兵,竟然就這樣慢慢減速,緩緩停留至陳啟一行人身前。
“你們,是哪裡來的人士?樣貌奇異,我怎從未在烏雞國見過你們?”
首位的年輕人,頂盔貫甲,果肚札花,腰佩青鋒寶劍,坐下黃驃馬,帶著身後幾個親隨,慢悠悠的來到猴子他們身前,提起馬鞭指人,坐在馬上好奇問道。
猴子見這疑似太子的年輕人前來問話,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上前拱手嬉笑道:
“回貴人,我等是自東土大唐而來,奉命前往西天拜佛取經的和尚,初至寶地貴國,自然無人相識。”
“噫?你們就是那夥帶著寶象國公主歸國,又傳下沿路傳記奇聞的唐朝和尚?”
誰料到,聽到猴子自曝了家門,那年輕人眼睛一亮,翻身下馬,上前細細打量後一一指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