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將奎木狼的屍首找了個地方埋了,猴子收回金箍棒,駕雲迴轉到波月洞,與陳啟覆命道:
“師父,那葷名黃袍怪的妖怪,已經被我老孫除了!”
猴子對陳啟擠了擠眼睛,笑道。
那枚奎木狼的身份金牌,為免橫生枝節風波,被猴子塞進懷裡,藏起來了。
“好,”而收到猴子訊號,陳啟也是激動的站起身,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回應道:“辛苦悟空了。”
這一次,既然打死了奎木狼,就希望能夠藉此警醒警醒西遊路上,後面那些有背景的妖魔鬼怪,讓他們不敢再仗著背景靠山,在凡間肆無忌憚了!
否則,奎木狼就是前車之鑑!
而在一旁摟著兩個兒子的百花羞,自猴子口中,得知自己的那位“黃袍郎”,這次是真的身隕了。
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有對強擄少女的妖魔仇人死去的報復快感;有重獲自由新生的輕快放鬆感;亦有一絲,不知從何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對那位“丈夫”逝去的傷感……
至於她懷裡的兩個孩童——小的那個縮在懷裡,瑟瑟發抖,大的則是心生恐懼,躲在百花羞的懷裡,但忍不住偷偷看向猴子,目光裡透露出仇恨。
他們正處於能夠記事,但又不能完全明白事理的階段。
他們知道父親帶著一幫小妖在此逍遙快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此為惡;母親偶爾望著西方,目光呆滯,心心念念是何所思,母親竟是被父親囚禁強逼在此的。
但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自小生活了十年的家園,正是由那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打破的。
他一來,就打殺了那些,平日裡討好獻媚的小妖們。隨後,就連在他們心裡,威武雄壯的父親,也死在了他的手裡!
而猴子見那個大的孩童對他投來的目光,也不介懷,只嘶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恐嚇了回去,嚇得那個孩子縮回母親的懷裡,再不敢抬頭。
“啊,哈。”
猴子見著了,輕笑一聲,他無所謂這孩子是恐懼他,仇恨他,還是感激他。
反正他老孫今日所做的事,行的正坐得直,無愧於心。
這小鬼若是長大後明白事理,放下仇恨,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執迷不悟,非要尋仇,他老孫送他一棒子,下去跟他父親團圓就是!
八戒倒是不在乎這些,上前碰了碰猴子的肩膀,親熱道:“猴哥啊,你看這妖怪,妖怪被你除了,麻煩呢,麻煩也被師父解決了,現在是不是……”
八戒搓著手,看著波月洞,目光火熱,這下子,那大包的金銀米麵,就沒人和他老豬搶了吧?
“嗤,”猴子一眼看穿這呆子的花花腸子,輕飄飄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呆子的幻想,“哦,你說那個啊,是我與你說笑的,哪來這麼多金銀珠寶?”
“這妖怪是在此坐山的魔王,看上了什麼,搶就是了,要金銀何用?唯一值錢的,也不過是公主身上的一些金銀首飾罷了。”
按理來說,洞府裡應還有不少供百花羞母子三人吃的米麵糧食,但陳啟他們來的不巧,正好趕上了將吃完的時候。
“啊?你個遭瘟的弼馬溫,天殺的猴子,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竟然拿話哄我?!”
八戒沒想到自己的美夢就此破碎,一路上“哼哧哼哧”的挑擔過來,既沒撈到金銀,又沒撈到米麵,當場上前要扯著猴子的袖子鬧道。
“嘿嘿,你我兄弟間的笑言,算什麼誑語?說起來,還不是你這個呆子先動的妄念?啊,哈哈哈!”
猴子躲過這呆子的一扯,兩人圍著陳啟開始轉起圈來打鬧,你一句我一句的笑罵。
奈何八戒不夠靈活,死活夠不著猴子,又罵不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猴子在面前,上躥下跳的不斷嘲弄他。
氣的八戒漲紅了臉,一把抱住了陳啟的大腿坐下,賴在地上撒潑打滾,求師父給他做主。
“…………”
你們倆的事,牽扯我作甚?
正在看戲的陳啟,沒想到自己也入了戲,開始頭疼的應付起這頭“撒嬌”的野豬。
…………
次日,天明。
由於昨日趕路,降妖,耽擱的時間太久,陳啟一行人索性在波月洞住了一晚。
待到如今,猴子一把火燒了那堆滿妖怪屍體的波月洞後,才又開始啟程向西趕去。
只是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隊伍裡,多出了一大兩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