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船家,天上人間,方便第一,行個方便,行個方便啊!”
“我等也不是常來打攪你的,是要去西天拜佛取經的唐朝和尚,還請船家行個方便,渡我等過河,亦有船費奉上,多謝,多謝了。”
沙僧見那船家欲轉身離去,忙大聲請求道。
還自懷裡掏出了幾枚銅錢和碎銀,伸手示意那船家起來。
‘大唐?’
那船家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大笑道:
“原來是東土來的貴人,好說好說,用不上甚船費。只是……”
那船家撐開船,來到岸邊,擺出一副煩惱樣道:
“幾位師父啊,我這船小,你們人多,如何載得下?”
陳啟幾人順勢望去,他那小木船竟是用一大段整體木樁做的,中間鏤空打造了一個艙口,確實比較簡陋狹小。
只能將將容下除船家外的兩個人左右。
“這般莫不是要分三遭渡?”沙僧數了數自己這邊的人頭還有行李白龍馬,愁著眉道。
“這河十來裡寬,哪有勞人船家來回三趟的道理?”
陳啟也是皺著眉道。
就算船家是此地的河神,這樣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欸!哪用這般麻煩,”八戒的眼珠子轉了轉,在一旁想偷懶道:
“老沙,你和猴哥在岸邊守著行李馬匹,我隨著師父渡河就是,等到了,你們再駕雲帶上這些東西,跟上來罷。”
“呵,這呆子說得也有道理。”
猴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八戒一眼,頷首同意道。
只是在八戒扶著陳啟上船後,拎起紅孩兒,一同丟了過去道:“大侄子也跟你們一起吧,他個兒小,擠一擠就是了。”
“欸!”
紅孩兒驚呼一聲後,在渡船上站穩了腳跟,氣鼓鼓的瞪了一眼猴子,有心想罵,可見到猴子笑眯眯的神情,又不敢。
只好憋著氣乖乖站到陳啟身邊,暗自磨牙想著:
等著,等我父王母親來了,殺了你這個臭猴子!
小小的渡船裡被滿滿當當的塞了三個人,那船家也不再等待,鬆了撐船的槳,順著水流,將木船飛速的推離了岸邊。
待木船行到了河中心,忽的一陣狂風襲來,捲浪翻波,遮天迷目!當空一片炮雲起,中溜千層黑浪高。兩岸飛沙迷日色,四邊樹倒振天號。
只聽“撲通”一聲,那小小的木船如何抵這等天威?
被那大風吹倒了船身,大浪傾覆了一切,眨眼間,便是連船帶人,消失得乾乾淨淨,只留下那黑色的河水仍在翻湧騰空,一如既往地流淌捲浪。
“遭了,大師兄,師父和二師兄他們翻船落水了!”
沙僧自大風颳起就心生不妙的預感,用袖子遮掩了面目,向河中心望去,果然,哪裡還有陳啟他們的蹤影?
當即對著猴子焦急道:“大師兄啊,我們快下水撈他們吧!”
“莫急,”猴子抬起手掌,安撫了番師弟後,摩挲著下巴眯眼道:
“不像是翻船,若是翻船,八戒會水,自然會負著他們出水,哪會像這樣死寂寂一片,一點動靜也無?”
“照我看,怕是那船家有問題,招搖來的怪風,我先前就看他有些不正氣,只誤以為是此地有些不正派的水神,嘿,沒想到竟然是個敢對師父動手的大膽狂徒。”
“啊?那大師兄你在此看守著行李,我下去救師父!”
沙僧聞言跺了跺腳,又知猴子不善水戰,趕忙提議道。
“嗯,沙師弟,你先去探探情況,但也毋須太過擔心,我特意丟了大侄子過去,有他相護,師父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
猴子向沙僧點點頭,目送著這位師弟下水而去。
又站在原地撓了撓腮,皺眉想道,大侄子加上八戒和沙師弟,打那個不老實的水神,綽綽有餘,雖然是在水下,但應該……沒問題吧?
…………
卻說那颳起狂風,捲了陳啟、八戒和紅孩兒下水的船家,落水後也顯了真身,方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紅。幾根鐵線稀髯擺,兩鬢硃砂亂髮蓬。
冷鱗,尖嘴,大目,原來是一條鼉龍!
這廝沒將陳啟和紅孩兒兩個一看就沒什麼戰力的凡人和小孩放在眼裡。
只趁著八戒剛剛落水,昏頭昏腦時,自背後偷襲,一把將其打暈擒下,五花大綁起來後,帶著陳啟和紅孩兒進了一座上寫著“衡陽峪黑水河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