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的聲音格外響亮，不容置疑。
語畢之後，讓本就沉默的侯家村，徹底變成了一片死寂。
人群中，一個正忙著收拾東西打算逃跑的村民，望著站在村口的李陽，顫顫巍巍地發出一聲質疑：
“我們憑什麼...”
話音未落，天空中忽然傳來了“嘎啊——”的一聲嘶吼。
一隻足足半人高的腐鷲從天而降，直接撲在了那人身上。
尖銳的骨爪刺入那人的眼眶，鋒利的喙直接鉗下了他的臉頰。
那個村民發出淒厲的慘叫，倒在地上拼命掙扎。
但不論他怎麼動彈，吸引而來的，只會是更多的襲擊。
這個時候，村子裡的村民才堪堪注意到。
被鎮壓已久的畸變重新復甦，在土地廟那股沖天怨氣的引誘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中，早已佈滿了盤旋的腐鷲。
“嘎啊——嘎啊——”
那些畸變的飛鳥，發出了淒厲刺耳的嘶鳴。
腐鷲于飛，哀鳴替替。
那個發言的傢伙，被三兩隻腐鷲硬生生撕成了碎片。
劉壯下意識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沈楓雅。
沈楓雅則是眯眼微笑，吹著口哨，玩著拼裝。
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勇敢地站了出來，用生命的代價，告訴了所有人忤逆李陽的後果。
偌大的侯家村，足足幾百號人，瞬間膽寒跪地，無一不從。
百里燕也收起了血刀，看著眼前的幾百號階下囚，心情複雜。
...
次日，雲頂山山腳，通向城區的主幹道上。
沈楓雅看著走在前面的李陽，有些好奇地問道：
“主人，那個百里燕實力挺不錯的。”
“把她收下當狗的話，應該大有前途吧？”
“您為什麼要把她留下來呢汪？”
李陽頭也不回，淡定地開口：
“那丫頭的實力是不錯，可也只是僅此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未來，會有越來越多比她更強的新人類出現。”
“難不成，我要見一個收一個麼？”
“搞清楚一件事。”
“我要的，是對我有用的人，而非實力強大的人。”
“那丫頭的心智還不成熟，甚至十分幼稚，若是帶她上路，與累贅無異。”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有心情，也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拉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末世之下，人性是最好的老師。”
“就讓她先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看能否從侯家村中學到什麼吧。”
末世十年，李陽識人用人的本事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因此他很清楚，自己強大起來後，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追隨者出現。
以能不能打作為評判一個人是否可用的標準，實在太過淺顯。
他並不缺少強大的戰力，相比之下，反倒是其他人才更值得珍惜。
聽了李陽的話，沈楓雅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巴。
她自認為自己並不算蠢人，但李陽提出的觀點，卻總能超乎她的認知。
李陽之所以為李陽，恐怕這就是原因吧...
身為忠誠的獵犬，她還是老老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比較好。
由她縫合出來的拼裝崽子，此時正揮著四片翅膀，在三人的正上方盤旋，以便於提前察覺附近的資訊。
在剛踏入城區之後，她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像是被人監視了一樣，搞得她渾身不自在。
沈楓雅眯著一隻眼睛，扶著下巴，透過上帝視角觀察著下方的一切風吹草動。
隨後，還真讓她看到了一些東西：
“主人，街角的監控在跟著我們動。”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被人監視了汪。”
沈楓雅輕聲說道。
李陽淡定一笑：“我知道。”
“這地方的腐屍數量遠小於他處，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做好準備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
...
城區深處，某棟毫不起眼的居民樓中。
一隊身穿迷彩服，帶著戰術裝備，一身僱傭兵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盯著眼前的四五塊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