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且無錯漏得了第一名,第二名是那位被霍婉指正算錯賬的青衣賬房,而那位穿著灰色長衫的賬房得了第五名。
眾人都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小姑娘贏得了第一名,面上都有些驚歎和意外之色。那許掌櫃對著小許賬房微點了下頭,這才笑著走上前去,道:“這位姑娘真是秀外慧中,還不知道姑娘該如何稱呼?”
霍婉看了霍荀一眼,把方才因為寫字而挽上去的衣袖放下來,微笑道:“許掌櫃喚我二姐兒便可,家裡人都這麼叫的。”
許掌櫃點了點頭,把屬於第一名的獎勵用托盤端了過來。
二兩銀子、三張酒樓餐券、還有一塊木製的紅邊令牌,中間刻了一個繁體的“賬”字。
那第五名的灰衣賬房臉色通紅,周遭圍繞的各色眼神令他不適極了,他輕哼了一聲,從許掌櫃手裡領了一錢銀子的獎金後,便快步出了酒樓。
霍婉有些新奇的看了一眼那塊銀子,原來古代的銀子並不都是統一形狀和樣式,還有這種不規則形狀的碎銀子啊!
周圍的人見出了結果,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的散了。
霍荀震驚的看著托盤上的東西,二兩,這可是二兩銀子!他之前來縣裡給人幫工,遇到厚道些的老爺,每月給他們不過三錢銀子,二姐兒這一下得了二兩,抵得上他幫工大半年的收入了!
霍婉拉了拉霍荀的衣袖,讓他把這二兩銀子和餐券裝進袖兜裡,然後有些好奇的拿起木製令牌看了一遍。
霍荀有些羨慕的看著自家妹妹手裡的牌子,這可代表了一份縣裡的體面工作啊!可他沒什麼能耐,妹妹又太小,還是個姑娘,便是這酒樓肯收,他又如何能讓妹妹出來拋頭露面?
這個時代對女子還是有諸多束縛的。
而令霍婉意外的是,這許掌櫃並未因為她年紀尚小或者是個小姑娘就不作數,仍舊把這塊牌子給了她。看來,自己也能依靠以前在學校所學的知識於這個陌生的時代謀生啊!
霍婉正想的入神,在她身後的青衣賬房走到不遠處的許掌櫃身旁,他緊緊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的開口道:“許掌櫃,我不要這第二名的獎勵,不知道許掌櫃能否給在下一個機會,讓我在福客來酒樓做試職賬房,便是工錢少些也無妨,我實在是太需要這份工作了。”
許掌櫃往霍婉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文先生,如今咱們酒樓裡就需要一位試職賬房,那位小姑娘贏得了第一名,得了牌子,這空缺兒就合該是她的。若是她沒收下牌子,依次順延的話確實能到先生,您看……”
許掌櫃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文先生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他強求了。
可……一想到慧娘靠坐在床上衝他虛弱淺笑的模樣,他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近些日子他跑遍了縣裡的酒樓鋪子飯莊,都沒有找到需要賬房的地方。
要麼是掌櫃的帶自家親戚做,要麼是賬房老師傅帶自己的徒弟做,且他這個年紀,該懂的都懂了,沒有人願意放這樣一個人在自己個兒手底下做活的。
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有一日他做得好了,得了掌櫃的青眼,那還有原賬房先生的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