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情誼的感慨,也有對這場複雜紛爭帶來傷痛的悲慼。
良久,龍傲華平復了一下情緒,聲音依舊帶著哭腔說道:“二弟,如此委屈你,大哥實在……”
宮川輕輕搖頭,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哥,莫要如此。你我兄弟,無需多言。此刻,我們當以大興為重。”
龍傲華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二弟。你此番出征,定要萬事小心。若有任何需要,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
宮川應下後,便著手準備出征事宜。他暗中找來頂尖的易容工匠,精心製作與龍傲惠毫無二致的人皮面具,反覆除錯妝容細節,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
大興二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清晨,演武場。
大軍整齊列隊,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戰爭巨獸,周身散發著攝人寒意。
士兵們身著精鐵鎧甲,緊密的甲片在陽光下冷光閃爍,頭盔上紅纓獵獵。他們手中,長槍如林,長刀似鐮,強弩滿弦,火銃待命,胯下良駒肌肉緊實,馬蹄叩地,氣勢非凡。
整個軍隊紀律嚴明,一舉一動皆有雷霆之勢。
場邊,百姓與大臣們圍聚。百姓們滿是好奇與敬畏,交頭接耳;大臣們則各懷心思,有的憂心忡忡,有的滿懷期待。
此時的“龍傲惠”,身披皇帝龍心偉當年戰甲,金色紋路蜿蜒,紫貂皮毛鑲邊,頭盔紅纓似火,眼神堅毅無畏。
龍傲華走到“龍傲惠”面前,聲音洪亮有力:“二弟,此次剿匪,關乎王朝安寧,責任重大,望你不負使命。”
“太子殿下放心,臣弟定不辱使命。”“龍傲惠”抱拳回應,語氣堅定,身上戰甲隨之輕響。
陽光變強,龍傲華拿起一杯酒遞給“龍傲惠”:“二弟,飲下此酒,盼你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龍傲惠”接過一飲而盡,擲杯於地,高呼:“出發!”瞬間,戰鼓號角齊鳴,軍隊浩浩蕩蕩開拔,百姓歡呼,大臣動容。
宮珍站在送行隊伍前列,卻頭疼欲裂。他本酒量尚可,昨夜僅一杯酒,卻醉得人事不知,此時腦袋仍劇痛難忍。他望向隊伍前方的“龍傲惠”,滿心疑惑:“怎麼感覺殿下怪怪的?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楊蒯湊近,壓低聲音:“殿下若是成功歸來,那可就是陛下了!”明鴻武也激動拉住宮珍,聲音顫抖。宮珍看著二人異樣神情,又看看被將士簇擁的“龍傲惠”,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仔細打量著“龍傲惠”,以往龍傲惠雖張揚,但在這種場合下,多少會收斂些。可眼前這位,渾身散發著一種更為狂放不羈的氣勢,一舉一動間,透著平日龍傲惠少有的果決狠辣。
就拿剛才擲杯的動作來說,龍傲惠平日會更注重儀態,而此刻這人動作乾脆利落,帶著股破釜沉舟的決然。
還有那眼神,銳利得彷彿能看穿一切,比起龍傲惠平日裡的眼神,多了幾分久經沙場的凌厲,少了些養尊處優的驕矜。
宮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心中暗自思忖:“這真的是龍傲惠殿下嗎?怎麼變化如此之大……”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楊蒯和明鴻武一左一右拉著宮珍,臉上堆滿笑容,說著:“今日送完河南王便無事了,走,宮相,去喝上幾杯。”
宮珍心裡惦記著“龍傲惠”的異樣,本想推脫,可被兩人這般拉扯,又不好直接發作。
無奈之下,只得半推半就地跟著他們離開演武場。
一路上,宮珍的心思全然不在這兩人的閒聊上,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龍傲惠”的一舉一動,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
三人來到京城中頗為有名的部徹樓,剛踏入酒樓,一股濃郁的酒香便撲鼻而來。店內熱鬧非凡,酒客們推杯換盞,喧鬧聲不絕於耳。
楊蒯和明鴻武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壺上等美酒和幾碟精緻小菜。
店小二很快將酒和菜端了上來。楊蒯拿起酒壺,殷勤地為宮珍斟滿一杯,笑著說:“宮相,來,嚐嚐這新到的美酒。”
宮珍看著杯中晃動的酒水,心中煩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卻沒能驅散他心頭的疑慮。
趁著酒勁,宮珍突然放下酒杯,目光銳利地看向楊蒯和明鴻武,問道:“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今日的龍傲惠殿下,你們當真覺得沒有異樣?”
楊蒯和明鴻武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楊蒯便強裝鎮定地笑道:“宮相,您這是多心了。殿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