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公堂高窗的雕花格柵,灑在王笑傑滿是疑惑的臉上,踏入公堂的瞬間,只覺一股莊嚴肅穆之氣撲面而來。
他眼神在端坐在公堂側方並肩而坐的諸葛空名和朱世珍之間慌亂地來回遊移,開口問道:“朱師兄,空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把我傳到這公堂上來了?”
朱世珍仿若未聞,神色平靜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霧嫋嫋升騰,模糊了他的面容。諸葛空名亦是不動聲色,手中羽扇有節律地輕搖,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機。
“公堂之內不許嬉笑!堂下何人啊?”狄仁婕大步流星地走上主座,衣袂隨風飄動。
啪!
她猛地一拍驚堂木,雙目圓睜,目光如炬,厲聲喝道。
身旁的袁芳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如霜,眼神似寒星般緊緊鎖住王笑傑。
“小婕,袁芳!你們怎麼會突然來到宜陽了?”王笑傑下意識地露出一絲微笑。
“住口!此乃大理寺右寺寺丞狄仁婕大人在問你話!還敢如此放肆!”袁芳上前一步,高喝一聲,聲震屋瓦,嚇得王笑傑渾身一顫。
王笑傑急忙收斂笑容,手忙腳亂地整了整衣冠,抱拳鞠躬,說道:“回寺丞大人,卑職乃此番出征之遊擊將軍王笑傑,不知大人傳喚末將前來,所為何事?末將實在是一頭霧水,惶恐萬分。”
說話間,他心中暗自回想自己近日的一舉一動,卻怎麼也琢磨不透為何會被突然傳喚至這威嚴的公堂之上。
狄仁婕目光如電,緊緊盯著王笑傑,高聲問道:“我來問你,前日有蒙元特戰部隊‘馭鷹者’意圖對朱世珍知縣進行刺殺之事,你為何隱瞞不報?”
“什麼?蒙元特戰部隊?大人,這從何說起?哪來的什麼蒙元特戰部隊?”王笑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大膽王笑傑!公堂之上還敢巧言哄騙本官!來啊!將物證呈上來給他看看!”狄仁婕柳眉倒豎,怒聲呵斥。
話音剛落,幾名衙役迅速抬出一個沉重的箱子,隨著箱蓋開啟,裡面露出幾把寒光閃爍的彎刀,刀刃上的血槽仿若擇人而噬的獠牙。
“這……這不是前幾日那些毛賊的兵器嗎?當時卑職已經如實上報給朱世珍師兄……哦不,朱知縣了。”王笑傑看著彎刀,眉頭緊皺,眼神中仍帶著一絲迷茫。
“你確定是如實上報?”狄仁婕目光如炬,緊緊逼視著王笑傑。
“確定!大人,末將絕不敢有半句虛言!”王笑傑挺直腰桿,神色堅定地回答道。
“好!朱知縣,可有此事?”狄仁婕轉頭看向朱世珍,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
朱世珍起身,微微欠身行禮,答道:“回寺丞大人,王將軍確實上報了,但他只說是‘有賊人試圖闖入,已被擊斃’,卑職當時忙於戰事,也就當作普通賊人滋事,並未多想會是蒙元特戰部隊。”
“哈?這群賊人竟是蒙元特戰部隊?”王笑傑聽聞此言,雙眼瞬間瞪得溜圓,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臉上的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你上前再仔細看看這兵器!”狄仁婕對王笑傑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笑傑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雙手顫抖著拿起彎刀,仔細端詳。突然,他的瞳孔急劇收縮,雙手一鬆,彎刀哐噹一聲落在地上。“真……真的是‘馭鷹者’!這……這怎麼可能?”
狄仁婕再次猛地一拍驚堂木,怒聲喝道:“王笑傑,你可知罪?此等關乎宜陽安危的大事,你卻只寥寥幾句‘有賊人試圖闖入,已被擊斃’便敷衍了事,你究竟是何居心?是瀆職懈怠,還是另有隱情?”
王笑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砸在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他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卑職當時只想著儘快清理現場,恢復火器營的秩序,並未仔細檢查那些細節。如今想來,真是追悔莫及,卑職甘願受罰,只求大人能給卑職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讓卑職戴罪立功。”
狄仁婕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介面道:“王笑傑,你且將當日之事的詳細經過,一五一十地重新道來,不得有絲毫隱瞞。否則,定當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王笑傑心中惶恐不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開始詳細講前日的經過。
原來前日他率領火器營擊退襲擊者後,迅速對現場進行了檢視。
只見那些被擊斃的襲擊者身著普通衣物,外貌除了強壯一些並無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