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羨之整頓軍務之時,外面也不太平。
就在趙凜以為能一鼓作氣,將蒼圩反賊一舉擊潰。寧臺南邊的伏州和定益兩州反了!
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連今冬都過不下去,兩州之地均是餓殍遍地,可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士族,那些官員,他們寧可將發黴的糧食倒掉,也不捨的拿出一點點。
百姓忍不住了,在一兩個人的帶領下,衝進官府,殺了當地官員,將糧食分發給大家。之後一不做二不休,將兩地富戶洗劫一空。
這些享樂慣了的達官顯貴,哪裡是這些飢餓的百姓的對手,不過才三天,兩地就已經全部淪陷了。如今他們打算一鼓作氣,攻下離的最近的寧臺!
訊息傳到趙凜耳中,他大驚失色。因為一旦失去寧臺,那麼大乾以南再也無法掌控在朝廷手裡,因為通向南邊的通道就斷了,那局勢將徹底失控。
趙凜焦頭爛額,宣佈暫時與蒼圩反賊休戰,同時決定派使者前往伏州和定益兩州,並八百里加急給京城去信。
訊息傳回京城,趙忠原本忌憚地方找藉口起兵。如今他還沒有行動,地方上已經爆發了農民起義!
朝堂上。
“什麼?”太后已經十分焦頭爛額,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諸卿有何良策?”說這話的還是太后,因為太皇太后見朝局糜爛,已經無法扭轉,索性以連日勞累,身體不適為由,已經長時間缺席了。
劉海寧見此,趕緊站出來說道:“啟稟太后,臣舉薦趙忠趙將軍前往平叛!”此人打算將趙忠調出京城,然後他好趁機徹底掃清對方在京中的勢力。
趙忠雖然惦記著兒子,但是他怎麼可能讓劉海寧得逞,“劉大人多年來一直掌管禁衛軍,此時正好是拿出實力的機會,好一舉殲滅反賊!”
晉陽王世子樂的看兩人爭鬥,如此正好從西北邊陲迎回父親,徹底掌握朝廷。
“太后,既然爭執不下,不妨再商議商議!”劉海寧心想著,既然不想去,那也無所謂。又不是他的兒子在寧臺,不僅不著急,還巴望著拖一拖,最好讓著姓趙的嘗一嘗這喪子之痛。
趙忠被劉海寧拿住了短處,兒子趙凜打仗的能力不錯,這些年來也是屢立戰功,自然不想兒子死亡,於是毫不客氣的回懟。
就這樣你來我往,爭吵不斷,遲遲沒有結論。
太后聽著二人互相推諉,心中惱怒。“你們身為臣子,不思報國,卻在此處互相推脫!”眾大臣皆低頭不敢言語。
這時,一位少言寡語的大人站了出來,說道:“太后息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兩州百姓造反的根源,即發放糧草賑濟災民,並派出有能力的官員前往處理。若只是派兵鎮壓,恐激起更大民憤。”眾人聽聞此言,紛紛議論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沒有人說出來,大家都假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諸卿以為如何?”太后自然也知道,可是實際的決定權並不掌握在她的手上。
底下一片寂靜,無一人說話,朝堂上靜悄悄的,就連掉下的針都能聽見。
太后忍無可忍,直接點名,“劉大人和趙大人以為呢?”
趙忠是個老狐狸,直接說道:“臣是武將,並不清楚,不過想必戶部尚書更加清楚實際情況。”
戶部尚書被點名,“如今戶部空虛,實在支撐不起一場大戰。”
劉海寧陰陽怪氣道:“戶部的庫銀什麼時候充足過?”
如今的朝廷之所以還沒徹底倒下,不過是因為這三家,無論哪一家都不願意讓其他兩家得逞,所以目前一直維持著這種詭異的平衡。
而朝堂上即使吵翻了天也沒有得出結果。
“咚,咚,咚……”太皇太后再次坐在佛前敲擊著木魚。
就在此時,嬤嬤在其身後耳語道:“娘娘,趙忠託人遞口信進來,說是想見您一面。”
太皇太后緩緩睜開雙眼:“看來趙家按耐不住了。”
嬤嬤應和著,“是呢,如今南邊叛亂,趙凜還在寧臺,其實青州倒是有實力幫這個忙。”
太皇太后沒有回答,只說道:“那便見一見吧。”
青州是有實力幫忙,可是青州背後的人是沈北淵,此人最會鈷名吊譽,心中一直對朝廷不滿,一旦讓青州介入,那麼伏州和定益不過是落入青州沈家手上罷了。
沈家一直沒有正大光明的放在明面上,不過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恐天下讀書人攻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