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無知無覺,再一次睜眼的時候,所有的意識和思想才回歸於大腦。
朦朧間,他看到了一個婦人正和另一個男人說著什麼,似乎是看到他動了動,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醒了,醒了!”
男人的聲音傳來,“看來命是保住了,不過還要精心調養……”
漸漸的又他沒有了意識。
等再次睜眼的的時候,他全身有些疼痛,不過腿上的傷也已經重新處理了。他不僅蓋著錦緞被子,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了,清清涼涼的,質地還不錯。
抬眼看去,絲綢質地的床幔半垂著,不遠處的火盆裡木炭燒的‘劈啪’作響,給屋內帶來了陣陣暖意,
靠牆的位置有一排書架,前面的書桌上放置著文房四寶,還有沒寫完的字以及翻開的書本,彷彿主人只是臨時有事出去了。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婆子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努力撐起身子,雙手行禮,“多謝救命之恩,在下已無大礙。敢問此處是何地?”
婆子並並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說道:“大冷天的你暈倒在冰上,身上還受著傷,還差點死去,你現在只需要服下這碗藥,才能恢復得更快些。”說完,婆子將藥遞到他的面前。
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婆子看他喝盡之後,又和他嘮起了家常,“看你年紀還小,身上有不少的陳舊傷痕,你家裡人怎麼捨得?”
小林知道這婆子是在問他的家世情況,於是便說道:“半年前我發了一次高燒,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關了起來,每天做苦力,但凡一個做不對,就會被鞭打,我實在受不了,就逃了出來,我身上所有的傷都是他們弄的……”
那婆子抹了抹眼淚,感嘆著,“可憐吶,還是小小的孩子,怎麼能下此毒手!那你今年幾歲了?”
“八歲。”
婆子點點頭,又拍了拍他的手,“你好好養著,有什麼需要的隨時說,我一會兒把午飯給你端來。”說完就出去了。
…………
話說這婆子出去了院子,就吩咐人把門看緊,然後急匆匆的去了正屋。
正屋內,一個穿著富貴,長相卻有些平常的夫人正等著什麼,婆子進來之後,便把問到的情況全說給了夫人。
原本神色還有些憂鬱的夫人,眼睛中冒出精光,她握著婆子的手說道:“方媽媽,你說這是不是天意?我的羨之也是八歲,羨之才沒,這個孩子就被我碰見了,這分明是上天把羨之又送回我身邊了。”
方媽媽擦了擦眼淚,“夫人,您這樣實在是讓老奴心疼啊~”
誰知夫人繼續說道:“羨之就是我的一切,就是我的命,都怪那個賤人,以權勢壓人,讓夫君休棄了我,害得我早產,這才讓羨之一直以來體弱多病。”
方媽媽看見夫人又開始流眼淚,“夫人,這麼多年李神醫也是盡力了。”
“是啊,我的孩兒小心翼翼地養了八年,這八年他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躺在床上的時間更長,可還是沒了。”
聽到這裡,方媽媽想起來剛才在院子門口,守門的人問她的話。
當時看門的人還問她,前天少爺不是沒了麼,夫人都去送葬了,如今這是好了?是半路上緩過來了嗎?
以她原本的性格定是要罵回去的,但當時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含糊了過去。
方媽媽眼睛一轉一個主意冒了出來,“夫人,您將來肯定是要回去的,而羨哥兒不常出院門,接觸過他的人也不多,不如李代桃僵,這樣您將來也有個依靠。”
夫人激動的握住方媽媽的手,“對,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的羨之,近身接觸羨之的人不多,原本是想處置了的,但是現在羨之好了,人一下處置了反而讓人生疑。”
方媽媽說道:“這個好辦,就說她們照顧不當,本應受罰,但是為了給羨哥兒積福,夫人您準備放了身契,再給他們一筆錢,再打發的遠遠的,天南海北的,這一輩子都見不上。過個一年半載的,就說羨之的身體好了。”
緊接著又說道,“一會兒,我就大張旗鼓的說羨哥兒緩過來了,先把聲勢造起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說找到救羨哥兒的妙方,養上一段陣,讓人在跟前轉一轉,保準沒人起疑心。”
看夫人有些傷心,方媽媽趕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