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之後,沈羨之忙碌起來了。
之前一個人跟著王老先生學習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壓力,但是自從在謝大人的書齋讀書,明顯感覺到競爭的激烈,而且大家都是很優秀。
最開始,他不過處在中下游水平,最主要是知識儲備的不夠,讀的書太少,這讓他一度壓縮了練武的時間,只為多讀書。
這個過程中,他自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謝先生也好,沈北淵也好,或者王老夫子也好,只要被他逮到,就去請教各種問題。
越是學習,越感到自己的貧瘠,樂理、圍棋、繪畫等這些通通不會,需要從頭學起。其中,他的書法雖有進步卻並不拔尖,好在騎射進步的十分迅速,還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便是數。
沁竹齋,燭光將書房照的十分明亮。
時間已經不早了,沈羨之還在一邊背書,一邊默寫練字。
孫媽媽年紀大了,早就撐不住去睡了;青蘿也在打盹,猛然驚醒一瞧,少爺還在寫著字。
如今這已經是常態了,整個沈家的人都知道大少爺自從去了謝大人的書齋後,讀書越發刻苦。就連休沐的時候,也在忙著課業。
而沁竹齋的下人也比之前辛苦了很多。
夫人有令,少爺讀書的時候旁邊需得有人伺候,端個茶,倒個水什麼的,主打一個陪伴。
沈羨之每日子時休息,卯時起床,一天最多休息三個時辰。
對沈羨之來說還好,他遠遠沒有高考時用功,對於其他人這就很用功了。
徐氏心疼不已,也只能在生活上多多照顧。老太太知道孫兒用功,便不許任何人打擾。
即使薛老太太和聞人靈已經來到沈家很長時間,沈羨之也沒有見過幾次,只有偶爾在老太太那裡才會碰見打個招呼罷了。
以前的他,並沒有這麼好的毅力和耐性。只是到了古代以後,他的內心很沒有安全感,只想著多學點東西,自己也能有更多的底牌。
就這樣過了兩年多,才好了很多。除了繪畫之外,在其他方面終於超過眾人,這才恢復練武的時長。
而繪畫這東西,開始學習的是技法,後面主要看個人靈性。他在繪畫方面實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用謝先生的話來說,匠氣太過,照著畫沒問題,但在創作上就比不上在這方面有天賦的。
這兩年,沈羨之為了躲避莊重,或者說他還擔心碰見其他人,出門都是坐馬車,從來沒有去別人家做過客,即使徐氏和沈北淵叫他,他也沒有去,沒成想漸漸的竟然落了個體弱多病的名聲。
徐氏擔心再這樣下去,將來不好說親,每每向眾人解釋,卻被誤解成是為兒子遮掩,反正說再多也沒人信是沒人信。
時間如梭,轉眼沈羨之已經十四歲了,在學業上超出了其他人,武功練的很不錯,也終於有了一些空閒時間。
再說一說其他人,府裡的劉姨娘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快三歲了。
沈洛瑜照常去宮裡讀書,只是比起以前變得有些沉默。
沈唐寧估計是發覺自己在府裡的處境,逐漸收斂了許多,面對徐氏也能稱一聲“夫人”!
這一日,沈羨之學齋裡休沐,恰逢有人家來約徐氏。
楓挽閣內。
徐氏正坐在銅鏡前讓丫鬟裝扮,看見沈羨之進來便說道:“羨之,我這裡給你新做了件衣裳,你穿來我瞧瞧。”
沈羨之看見母親這樣打扮自己,便知道她要出門,便問道:“母親這是要赴宴?”
徐氏不說話,只給方媽媽使了個眼色。方媽媽和柳媽媽準備硬壓著他試穿衣服。
到底是母親身邊用老的媽媽,他也不能太過反抗,只得說道:“兩位媽媽不用如此,我自己穿吧。”
沒一會兒,月白色的衣服更襯得沈羨之面如冠玉,任誰看了都會道句好一個少年郎。
徐氏也是越看越滿意,然後說道:“今日蘇家辦了春日宴,你必須跟著我去,好讓那些碎嘴們看看還怎麼編排我兒子!”
沈羨之雖然和之前長的有了些變化,但還是有些擔心,所以並不想去,“母親~有這時間,兒子還不如在家看書呢。”
見此,方媽媽趕緊幫腔,“少爺,這幾年您可是沒聽見外人怎麼說的,夫人去分辯,那些人還不信,可把人氣的不行。”
“羨之,你是男孩子,又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兒家,怎麼連門都不想出,再說了,閨閣女兒家還今天去這裡赴個宴,明天去那裡踏個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