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戶部官員不想去,因為他已經看到糧倉的情形,已經猜測到田地上是什麼樣的光景,說道:“我們是來幫朝廷催糧稅的!”
“大人莫不是怕了?”季長史說道。
另一個戶部官員指著糧倉現場說道:“青州糧倉裡存了這麼多的糧食,怎麼可能沒糧給朝廷交稅呢?”
“那就是隻要把朝廷的糧稅交了,至於青州的死活無所謂,只是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大人的意思?”司戶參軍說道。
那戶部官員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立刻反駁道:“休要胡說八道!本官何時有這樣的想法?”
季長史搭腔道:“我還以為大人透露出的意思是,朝廷才不會管青州有沒有糧食可種,百姓死活也不要緊?莫不是我等理解錯誤?”
戶部官員被懟得啞口無言,“本官也是奉了皇命,到時候沒有將青州所欠糧食收上來,也不好交代。”
季長史語重心長的說道:“大人,並不是青州不繳納,只是實在無糧可交,如果今春糧食沒有順利種下去,那青州可真的就要亂了!”
另一個戶部官員見此,也沒有辦法,正好也想趁機檢查一下青州府外的田地上到底是什麼情況,是否真如青州官員所說的那般嚴重。
此人主要擔心,如果將來他將糧稅收上來,萬一之後真的引起民變,以皇上的德性,只怕會將所有的事推到自己頭上,讓他成為替罪羊。
今天這一番,既將朝廷收糧稅的決心表現了出來,然後去城外巡查一遍,到時候奏疏上也有話可說。
於是這位戶部官員便順勢同意了去城外田地檢視看。季長史等人自是應允,眾人乘坐馬車一同前往城外田地裡。
只見田間一片荒蕪景象,明明到了耕種的時節,卻很少見到農夫。
那位戶部官員見狀,心中愕然,趕緊上前檢視,雖然大部分的地已經開耕,但是並沒有種子撒下去,一連檢視了好幾處都一樣,便明白事情嚴重性。
竟然連一向以產糧盛地的青州都如此,那麼其他地方就更不敢想了。
回城途中,一個戶部官員對著同行的其他人嘆道:“看來青州之事棘手,這糧稅確實難以徵收。”
那個才從工部轉到戶部任職的官員卻不同意,這人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完成皇上的聖意,然後爬的更高。“不行,青州的糧稅必須收上去,這是皇命不得更改!”
那個戶部官員說道:“也不是非要更改,而是青州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哼,要我看,不如就把青州糧倉的糧食上繳,再說蘄州去年的糧稅怎麼能順利上繳的?”
“按照大乾律,地方需要留出一部分糧食,把青州糧食弄個乾淨,後面萬一有事需要支應怎麼辦?”
那個才從工部調入戶部的官員冷哼一聲,表達了不同意。
而這個戶部官員沒有說話,只是將青州實際情況如實彙報,寫了一封奏書遞向了京城。
而京城宮裡的皇上收到後,狠狠地將奏書扔到了桌子上。去年青州的財稅就比之前少了將近一半,糧稅現在還拖欠!糧稅不上繳他如何與那些老不死的鬥!他現在缺的是糧食,是錢!
於是示意了幾個親信後,皇上便在朝堂之上將青州拖欠糧稅的事情提了出來,眾官員頓時議論紛紛。
一些大臣指責青州官員庸碌無能,竟然將青州這個產糧盛地治理的沒有糧食,應當嚴懲;
但也有明智者站出來力挺青州官員,表示近些年無論是青州的財稅還是糧稅都太重了,更別說去年還因為打仗籌了兩次糧,自然一時短缺,不如之後到豐年再補上。
還有一些官員隔岸觀火,更是對此毫不關心,巴不得皇上萬事不順。
而皇上的親信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是竭力反駁。看似給青州官員求情,實則是讓趕緊繳納拖欠的糧稅。
“皇上,青州官員固然庸碌,還請皇上看在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不如讓他們儘快將拖欠的糧稅繳納。”
有人一力促成,有人隔岸觀火,有人巴不得讓皇上盡失民心。最終,青州還是沒有逃過儘快將糧稅繳納,不得延誤的命令!
就在命令剛出京城之時,各地難民都奔赴京城,有割讓的北邊七城,也有其他州府的百姓,他們覺得京城那些官老爺們吃的那是山珍海味,手指頭露出一點也夠他們活命,所以只有那裡才有活路!
:()這個開局有點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