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箐將人扔進去之後,立即就有一個佝僂著腰,面目猙獰,笑起來陰森森的還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齒的人不知從哪裡出現在身後。
“桀桀桀,又有新人送來了。”
柳婉箐皺了皺眉頭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感,然後捂著鼻子後退了幾米,原本說話的慾望也沒有了,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隱隱約約還傳來一聲聲悽戾的慘叫。
她剛出了底下牢房,就看到一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然後將一張小紙條交給了她,她開啟紙條之後臉色大變。
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口吻說道:“好你個木涼(原來的十三),就在青梗縣,發現了那人的蹤跡,竟然隱瞞不上報!”
來人眉間帶著一些猶豫,說道:“這麼多年了,你何必再斤斤計較,他如今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柳婉箐冷笑道:“他那是妄想,就是死人也不能逃出去!”說罷她摸了摸自己的頭,彷彿當年的重擊還歷歷在目一般。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柳婉箐太過極端了,心裡都有些扭曲,如今的組織可不比十幾年前了,隨著時間心裡也不似從前忠心了,要不是被藥物控制著,早就有人脫離了,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被洗腦了。
“那你想要如何?稟報上去嗎?”
柳婉箐斜眼瞧了瞧對方,然後才說道:“這一次,我會親自去一趟,將人抓回來!”
既如此說,那就是先不稟報,因為即使稟報了,上面也不一定會同意的。
當天,柳婉箐就去任務堂領了任務去了寧臺,而寧臺距離青梗並不遠。
那人見她領了任務要去寧臺,自然明白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柳婉箐並沒有去寧臺,而是快馬加鞭趕往青梗縣。青梗縣與寧臺邊界處雖有高將軍重兵把守,但她武功甚高,對別人而言猶如天鑑一般地地方,於她而言還算是輕鬆。
她剛進入青梗縣境內之時,所見與以往不同。這裡的人雖然也貧苦,但他們臉上掛著笑,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柳婉箐心中有些不適,她很容易就進入了縣城,在客棧登記入住後,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客棧的掌櫃,檢視了對方的路引並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此人還是很可疑,一個獨身而且長相漂亮的女人,從外地來到青梗,怎能讓人不起疑。
更何況,如今青梗的太平日子來之不易,官府給各商戶也打過招呼,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即上報,普通百姓家也不允許接納陌生人。
能開客棧,就證明這掌櫃的很會察言觀色。硬生生等那女人吃了飯離開之後,才去了縣衙。
可巧的是,沈羨之正在縣衙處理事情。聽到底下人稟報,立即讓人將掌櫃的帶上來。
透過掌櫃的描述,沈羨之覺得此人八成有問題,聽了之後便將人打發走,“和以往保持一樣,不要露出端倪,如果是真的少不了你的賞金。”
掌櫃彎腰行禮道:“小的倒不是為了賞金,而是如今的日子來之不易。”
話說柳婉箐來到街上,只見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孩童們嬉笑玩耍。心中的不適更加強烈,她壓下後想著,青梗不過如此,等將來主公得了天下後只會更好!
她按照組織的標記所指方向尋去,來到一座小院外。透過門縫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將菜園裡的菜摘下來醃製。
柳婉箐握緊拳頭,猛地將門推開,小院的全貌出現在眼前。院子倒是不大,三間坐北朝南的屋子,左邊是菜園子,有右邊有一口井,屋簷下還擺著休息的桌椅。
“喲,木涼,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真過起了日子!”柳婉箐這話脫口而出。
木涼和柳婉箐幼時雖然關係不錯,可是這些年下來,她是越來越不喜歡和柳婉箐相處。
她和其餘人不同,進入組織之前是見過外面的世界,雖然只是一個小偷,但她自始自終都向往這樣的日子。
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而是一邊幹著一邊說道:“你來做什麼?我不記得青梗縣有任務。”
柳婉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冷哼道:“此地明明出現了逃跑者,你竟然隱瞞不報,該當何罪!”
木涼裝傻充愣,“什麼逃跑者?我不知道。”
柳婉箐狠狠地拍了桌子道:“少裝蒜!”她看木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道,“既如此,那我便料理了他,至於你也別想逃過處罰!”
柳婉箐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