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甄姜的公公才是田家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而田楷和田豫兩兄弟想競爭家主,田疇又從中作梗,最終結果就是甄姜的公公慘死,田楷和田豫也不敢直接插手田家家主之位,只能找個傀儡幹著,而田疇也只能離開薊城,前往別的地方發展他那一脈。你知道為什麼嗎?”田豐問了一句廢話,袁熙也只能搖搖頭。
“因為田家的支脈們把我們家這一正統王室血脈趕走之後,立了甄姜的公公那一脈當王室後裔,也就是現在家主田伐那一脈。而田豫、田楷、田疇也都只是支脈。所以他們其實也沒資格競爭田家家主。”田豐進一步說明田家的隱秘。
袁熙這時才想起自己對於田家家主姓名中的疑惑:田偉、田伐,看起來像是一脈的,可田豫、田楷、田疇可不像,名字上就沒有形成一種同宗同族的感覺,不過袁熙一直以為漢末這個時代還沒形成名字上的同宗同族法,就一直沒注意到。
“那老師在幽州佈局的目的,難道是為了搶回田家家主之位?”袁熙想通了以後,就立刻詢問田豐的真實目的。
“你在懷疑什麼,你覺得打天下和搶家主,哪個會讓我更有興趣?”田豐看到袁熙的迷茫後,趕緊打住袁熙的猜測。
“當然是打天下了!”田豐沒等袁熙回答:“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田家的內部是有問題的,以及下一步我要說的事:最初,我認識了甄姜的公公,本想借他的手重回田家,但是,我發現田家再次出現‘代姜立齊’的情況,就打算藉機坑一下這些叛徒的,結果弄巧成拙,被人發現了,只好灰溜溜地逃出了薊城。這會兒如果甄姜公公一家還在,我很可能會被認出來的,所以我說得謝謝你,清除了他們一家,而且我想田豫也應該很感謝你吧!”
這下,袁熙徹底明白了田豫會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的原因,主要是自己幫田豫處理掉了最有可能威脅他實際控制田家的競爭對手。
“另外,我跟鮮于輔、田豫以及牽招私底下有過口頭協議,只要做幽州刺史的人能夠解決烏桓人的問題,他們就不得背叛,這件事你父親並不知道。當初我推薦你當幽州刺史的時候,他們三人曾同時寫信問我你對於外族的立場,我堅定的告訴他們你是要去解決問題的。幸好你讓蘇僕延幫忙之後找過鮮于輔,鮮于將軍對你的評價頗高啊!”田豐又一次丟擲了一個驚人的隱藏資訊。
“那為什麼老師要搞出和親這種事情,這不是汙了自己的名聲嗎?”袁熙理解了幽州漢人們在烏桓人問題上的統一戰線情況,但是不理解田豐為什麼要做這種自己都不齒的行為?
“你到現在還覺得是我搞出的和親這一套嗎?這些謀略當然是你父親自己想出來的,至於外面傳出是我提出的和親政策,大概是郭圖、逢紀之流為了維護你父親的名聲才傳出來的。至於作為送親使的你應該也是維護你父親名聲的犧牲品。”田豐直接了當地說出了,袁熙一直都明白的自己“犧牲品”的身份。
其實,作為穿越者的袁熙對於各種身份象徵一直嗤之以鼻,他覺得後世思想中那種逆天改命,才是人該有的狀況。但是在漢末時代經歷的這一個月,他發現有些事情絕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另外他剛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各種策略都只是碰巧與田豐、袁紹這些人的佈局對上了,才能奏效。而有些情況甚至是袁熙一時的腦袋發熱去做,才得到了別人的認可,例如自己被烏桓人的態度惹怒去找了鮮于輔就是這種情況。或許正是穿越前的袁熙告訴自己的那樣,自己並沒能理解這個時代的人,總在利益的問題上探討籌碼的多少,會進入很多誤區。
“那老師,我們這次還去草原嗎?因此丟掉的名聲可不好掙回來!”袁熙終於明白了田豐要和自己談什麼了。
“去是必須得去的,你要知道的,現在無論是你還是你父親都沒實力讓烏桓人徹底屈服。我和你父親都很清楚,即使你父親擊敗了公孫瓚也很難完全耀兵河北,只需要幽州再起戰火,很有可能會再次改變整個北方的局勢。”田豐說出了讓袁熙很是失望的話。
“不過,還是有彌補的手段的,就是你那個主簿所說的方法。當然,我不會再勉強你去做而已,但你得想清楚,如果不做,你在整個幽州漢人這裡的名聲就需要用別的手段慢慢挽回了。”田豐話說的很直白,而且又回到了袁芳的問題上來:“其實,我們早晚要和整個烏桓人部落開戰的,只是你父親想等收拾了曹操再解決這些外患問題,實行所謂的‘攘外必先安內’。豈不知‘安內不攘外’期間,會名聲盡失的啊!”
“老師,給我一晚的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