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袁熙會聽從甄堯的話,去搞來這個通行令,最主要還是之前甄脫跟袁熙說過中山國的局勢,以及甄家在冀州的佈局。
甄家在無極縣就是地方最大的勢力,屬於司馬家在溫縣的那種。但是來到郡裡,甄家的影響力就小很多,特別是王凌到中山國之後,剛開始甄家還能在盧奴和蒲陰這種中山國的北方佈局商業,但是王凌到中山國當國相之後,交好了當地的宗家劉氏,徹底堵住了甄家在中山國北邊的發展。於是甄家不得不選擇向南方發展,最終在田豐的幫助下接觸到沮授的沮家,進入趙郡幫助沮家對抗當地的宗室劉家。再加上甄姜在幽州的發展不順,又和甄家鬧了矛盾,因此,甄家幾乎放棄了北上幽州發展的可能,即使甄脫在渤海開拓的第二條商路能夠北上,作為甄家實際掌權人的甄家母親張氏也沒有同意北上幽州經商的要求。
現在袁熙提出讓甄家北上開拓商路,甄脫當然會同意,她所在的渤海郡其實一直跟薊城的各大商家有聯絡,但是也只是打打外圍,不敢真的進入,現在機會來了,甄脫自然不想放棄。因此,甄脫才會說自己也可以支援袁熙讓甄家進入幽州行商的要求。
但是,袁熙擔心岳母張氏對於甄家北上幽州行商有顧慮,無法全情投入,決定自己去說清楚這個事,而且袁熙希望張氏能夠放棄繼續染指鄴城商業的想法,因為那裡的商業基礎就是袁家支援的劉順一家在掌控。說到劉順一家,很多人除了知道他是袁熙的便宜舅舅,卻不知道劉順一家不同於其他的宗室,劉順的姐姐劉娥不僅是袁紹的妻子,還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後裔,只不過是類似劉備那種支脈而已。但是這也足以逼著周圍的劉氏宗親為他所用了,趙郡、中山國和涿郡的劉和等劉氏宗親,在內心還是向著漢室朝廷的,劉娥和弟弟劉順沒這種想法,在他們看來漢室朝廷應該是她們這一脈的,因此袁紹當初與劉娥一脈聯姻的時候就是看中了這些。
就這樣,袁熙帶著甄堯等人於進入中山國的第三天中午時分,見到了岳母張氏,有別於袁熙見過的甄姜、甄脫、甄宓等姐妹,張氏與甄堯的相像程度更高,而且張氏雖年近半百,卻有股子半老徐娘的風味。張氏見到甄堯的時候非常激動,雖然一嘴的埋怨,但是可以看出張氏十分疼愛甄堯,眼神中充滿著慈母的溫柔;見到袁熙則是一種獨有的微笑,彷彿在看一個很久沒見的老友一般,一直在對袁熙噓寒問暖,感慨萬千。
“哎呀!小堯回來就回來,還讓你姐夫送你,你姐夫現在是一州之主,平時日理萬機,肯定很忙的,真是麻煩你了,熙兒。你不介意我這麼喊你吧?”張氏與袁熙對話時,還有些身份上的緊張。
“怎麼會!岳母大人能這麼叫我,說明沒把我當外人,小婿一直以來都很想來拜見岳母,這趟小堯回家,我也是正好來一趟。這點薄禮不成敬意。”袁熙與張氏並排前行,還讓鞠付等人把帶來的東西給一一抬了進府。
“哎呦,來就來嘛,還帶東西!老張,趕緊的把熙兒帶的東西收起來!”張氏對於袁熙的禮物很是歡心。
“岳母,其實小婿除了來看您,還有件小事要找您商議,不知可否單獨聊聊!”袁熙覺得客氣的差不多了,準備直入主題。
“唉!先吃飯,你們這會兒該餓了,咱們去裡屋先吃飯,吃過飯休息一下,有什麼事都能聊!”張氏雖然不知道袁熙來這的目的,但是袁熙的事蹟張氏還是一直關注著的,而且甄姜去渤海借糧的事,張氏也已經知道了。
“也好!”袁熙自然不會直接拒絕張氏的意思。
甄家的飯食十分講究,屬於有雞有魚,蔬菜不少,主食是粳米飯,且有羹湯,十分精細,而且多有香料加持,色香味俱全,雖然飯桌上就張氏、甄堯和袁熙三個人,菜餚的樣式卻有十幾種,很是奢侈。
“自從你姐姐們都出嫁,家裡人就少了。你呀,又喜歡到處亂跑,也不好好在家讀書,以後想讓你出來為官,看樣子也難了。顯奕,你不能在幽州給小堯找個刺史府的差事做做嗎?別老是讓他行商,當個商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張氏吃飯的時候,嘴就沒閒著,一直在數落甄堯,時不時還點一點袁熙。
由於,有外人在,袁熙不好把甄家入幽州的事,直接說出來。
甄堯則覺得不耐煩:“我又不是在幽州閒著,只要有事情做不就行了,非得當官嗎!”
“你懂什麼,我跟你姐姐們是沒法出來為官,才行的商,你一個世家出身且家中世代為官的人,怎麼能從事商人這種賤業!”張氏很傳統,這點很符合甄姜對張氏的評價。
“讓小堯在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