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田豐沒有再跟袁熙多說什麼。袁熙也只是默默地給田豐再次執了弟子禮,就拿著田豐給的調兵令,趕往高覽的營地。
高覽的營地位於城北郊外,需要騎馬過去,袁熙在北門遇到了之前的城守,用調兵令向城守臨時借了一匹馬,騎著前往高覽的營地。
路上,袁熙正巧遇到一處茶攤,因為一天都在趕路,就在茶攤處略微休息了一下,坐下要了一碗茶。這時的茶主要是抹茶,並非煮茶葉,而是將茶葉碾碎,直接扔到水裡煮,看起來十分抽象,味道也很濃,不過為了解渴,袁熙也考慮不了這麼多。
“老闆,你這有酒嗎?”袁熙正在喝茶休息時,茶攤北邊來了五個兵漢,其中一個問道。
“哎喲,幾位軍爺,我這是茶攤,沒有酒的,平時給路上行人解個渴而已,小本買賣。”小二趕緊上來做生意。鄴城附近跟薊城不一樣,茶葉文化已經深入民間,而薊城路邊酒攤有,茶攤是沒有的。
“行吧,上點茶水,哥幾個渴了!”看似是帶頭的兵漢說道。
“好來,一大壺湯碗茶!”小二聽完對著茶攤裡邊大喊,其實離得不遠,根本不用這麼大聲,小二喊完還不忘繼續做生意:“幾位軍爺可要吃點什麼?”
“你們有什麼呀?”另一個兵漢問道。
“蒸餅、烤餅、粟糕、還有桑葚幹,都是硬料。”小二也不含糊,他們這裡沒有菜餚,主要是給過路的人充飢和解渴的東西。
“來點烤餅和果乾,哥幾個吃飽喝足,還得趕路。”又是帶頭的兵漢說道。
“哎,好來,這就給幾位爺上來!”小二說完便去了茶攤那邊拿吃食,之所以他一口一個“軍爺”,是因為這幾個兵漢的裝束,帶頭的那個明顯穿的是冀州軍軍侯的衣服樣式,另外四個人穿的是屯長級別的衣服,這些袁熙還是認識的。
袁熙只是瞥了這五個下級軍官一眼,覺得他們應該是高覽那邊的底層軍官,出來執行任務吧。
“等明個脫了這身衣服,我們也再不是什麼軍爺嘍!”其中一個屯長突然感慨道。
“行了,我們這種‘一沒關係,二沒錢’的人,活該被人欺負。人家一個是高家的寶貝兒子,一個是高將軍的小舅子。別看張將軍已經是中郎將了,不一樣得受著!算了。”帶頭的軍侯勸慰著屯長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他高覽那個‘突擊將軍’的位置,難道不是我們兄弟在幽州用命拼出來的?現在要裁軍,第一時間拿我們營下手,還讓張將軍把手裡最精銳的騎兵部轉給他家那個廢物二世祖,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另一個屯長吐槽道。
“還有,明明張將軍的功勞更大,怎麼連個將軍都沒混到,只混了個滿大街都有的中郎將,這袁大將軍也太偏心了!”第三個屯長也跟著吐槽。
“哎,別亂說話!軍營裡的事可以討論,袁家的事得禁言,雖然咱們是不打算幹這兵戶了,可將來還得在冀州討生活,別斷了自己的後路!東西來了,趕緊吃好喝好,咱們去鄴城交了差,立馬回鄉。”那軍侯聽到這些人說的太露骨,趕緊阻止道,正好小二也把吃食和大碗茶一起端了過來。
不過,這下引起了袁熙的好奇,袁熙正想問問這幾個軍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看到北邊一陣煙塵,幾匹高頭大馬賓士而來。
又是五個軍人,這次穿著要稍微高階一些,還是騎著馬來的,而且配著兵器,領頭的最低也得是個校尉,見到軍侯五人,趕緊下馬,對著五個下級軍官吼道:“我就是說說氣話,你們這幾個貨還真跑啊!”馬隊領頭的“校尉”立刻坐在五個軍官中間。
“張將軍,你不用再勸我們了,反正我們不會去高家二世祖那的,與其去那被人羞辱,不如被裁掉,反正我們哥幾個也算掙了點錢,這兩年冀州應該太平了,我們打算回家種點地,再討個老婆,下半生就這麼對付了,不勞您操心了。”那軍侯對著“張將軍”抱拳行禮道。
“老朱啊,你別軸行不行,我知道你委屈。可是這次裁軍,誰不委屈,我這個營按照要求得全部撤掉,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高將軍手下一萬五的兵裁成一萬人,可不就得讓我這個沒背景的出來挨刀嗎!但進入新成立的獨立騎兵部是我好不容易才給你們爭取到的名額,你們別鬧情緒啊,雖然將來高將軍的兒子是統帥,但至少咱們營的騎兵曲不會解散啊。你們是知道的,你們這個曲可是我花了幾年心血打造的,我也不想讓出去,可是為了多能保留一點其他的兄弟們,只能先委屈一下你們了!”張將軍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袁熙之前還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