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過來怕是不方便吧。在下一個未婚男子如何都好說,可與尊夫人同住一屋簷下,四鄰街坊會傳什麼閒話來?尊夫人不知避嫌在下卻是懂的,到時候損了尊夫人清譽就不美了。”
要不說讀書人的嘴就是毒呢?韓望遠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宋策,便是尤冬娘也煞白了臉,二人似是都沒想到他客客氣氣的說出這麼一段誅心的話來!
宋策又繼續道:“再說,韓兄弟說要接姨母回家享兒孫繞膝之福,然後讓尊夫人和孩子住在姨母家裡。知道的說韓兄弟是愛老孝老,不知道還以為韓兄弟是衝著姨母家中地產才來的呢!”
這話說的可就難聽了,一點面子都沒給二人留。直截了當的把他們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攤開放在明面上來,韓望遠後退了一小步,鐵青著臉沒說話。
尤冬娘是女子,跟著丈夫來謀奪前夫人的家產,本身就令人不齒。她還是要臉面的,用力捏了捏手裡的帕子,氣憤道:“我們夫妻一片好心,倒教秀才公曲解成這個樣子!夫君,我們還是走罷!再也不來受這窩囊氣了!”
宋策像是不理解尤冬娘氣從何來,道:“夫人為何生氣?雖然我住過來時日不短,頭一次見二位登門,但我相信您二位定然沒存著那等齷齪心思!如今姨母家中只她一位老人了,若還有人存心想算計她刮層油皮下來,那都枉生為人了。韓兄弟,你說裝著這等心思的人,是不是毫無廉恥之心?可不就應了那句古話:有德方為人,無德是畜牲!你說是吧?韓兄弟?”
聽著宋策左一句齷齪心思,右一句毫無廉恥,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他了。他便是再厚的麵皮也忍不住羞憤欲死了。
偏那尤冬娘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尖聲道:“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嘴裡說出來的話怎的如此歹毒?定然是你自己存了這等不好的心思,然後把這壞名聲強按到我們頭上來!你想吞了我夫君家的產業,做夢吧你!瞧著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內裡是個這般黑心肝的敗類!”
趙阿婆聞言啐了一口,吼道:“我呸!你夫君家的?我老婆子還沒死吶!一個娶了新婦的女婿,哪來的臉皮來算計我老婆子的院子?”
宋策也沉下了臉,道:“你這婦人可知大庭廣眾辱罵秀才是什麼罪名?便是去衙門說理,按律你也少不了要先打上二十板子!姨母,您在此稍坐,我去街口請差役大哥過來,我倒要看看,在咱們青州縣裡,還有人敢光天化日在別人家裡撒潑不成!”
一聽宋策要去召差役過來,韓望遠再也待不住了,只覺得臉面都在今日丟盡了,他衝著尤冬娘怒喝道:“無知婦人!還不快走!”說著韓望遠又看向趙阿婆,道:“岳母,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岳母了,如今你仗著著外人的勢來欺負自家人,往後我看咱們兩家也不必再來往了!”說著鐵青著臉大跨步走了出去。
那尤冬娘見自家男人動了真氣,嚇的一句話也沒敢多說,跟在韓望遠身後灰溜溜的離開了趙阿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