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其中內容。這些陣法原理點面俱到,連注意事項都標得明明白白,別說陣法師,便是隨便找名修士都能按照上面的步驟將陣法複製出來。若非陣法大能,絕對寫不出這般鞭辟入裡的書。
“豐沮真人是器修,可是器修的弟子怎麼會陣法?”闌酒實在想不明白,或許她是自學。可關於妘合的民間記載太少,一句“劍仙胞妹”便可蓋過她的一生。
鬱真輕輕摩挲著那個掉色的姓名,心中似有論斷。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劍穗、簿冊還有夢中名“阿合”的女子...夢中的他的妹妹。
可是,他還記得自己剛剛醒來之時,宣明真人曾斷言自己並非劍仙轉世。他敢如此肯定,想必二人關係匪淺,可自己夢中眾多身影之中並沒有他。
他懷揣著無數疑問,在深夜之時抽下一根劍穗。這根劍穗紅中透金,與他當日送給闌酒的紅線並無二致。若事情真如他所想,那麼劍穗與紅線的製成方法也不會有差別。
於是,他抽出長劍,在手掌上橫破開一道口。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他將那根劍穗放在傷口之上,在黑暗中靜靜等待命運的指示。
慢慢地,新鮮血液將劍穗浸透,將它染成一根普通的紅線。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鮮血流淌放緩,鬱真睜大雙眼,看著那根劍穗漸漸消融。直到手掌傷口癒合,那根劍穗消失無蹤,已然化為他身體血液的一部分。
他呆呆盯著完好如初的手掌,幾滴淚珠落下,砸在隨劍穗一起消失的劍痕上,帶來幻覺般的刺痛。那劍穗來自與他一樣的血液,來自他妹妹的血液,來自妘合的血液。
闌酒第二日醒來時,敏銳覺察到他在一夜間變得不同,但他的神態並無差別。
“我需要去找千夫指”,鬱真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你要同我一起嗎?”
闌酒雖不知他所為何事,但自己也想找那個人問事情。二人懷揣各自的心思,當日便在南漠找到千夫指的攤位。
“找老夫什麼事啊”,千夫指還是那副平淡模樣,並不氣惱闌酒曾問候他全家那件事。
鬱真毫不猶豫,當著闌酒的面問道:“你之前說‘我本不該在這世上’,又說‘有人為我而死’...你說的是今生...”
“還是前世...”
闌酒聞言一臉驚詫,還未詢問便聽千夫指開口。
“前世或是今生,對你而言有什麼差別嗎?”
千夫指自覺命不久矣,便也不再避諱。
“他人輪迴之後,投胎轉世成為另一個人,有著另一幅面孔,另一幅人生,那麼他的今生與前世便再無關係。可若是一個人沒有走過輪迴道,那麼他的前世今生又有什麼分別呢?”
“是誰為我而死...”
幾乎不需要回答,鬱真心中已有答案。他的半個魂魄,都在劍穗之上。可若是他能回來,那麼妘合...
千夫指似乎是猜到面前人所想,開口道:“老夫算不出是誰,但此人強行逆轉他人命運,自己肯定是不能輪迴了。”
他摸著鬍子,面上露出敬佩之意,“究竟是哪位推演大能,竟能騙過天道...”
鬱真再無問題,他默默走到橋邊,讓闌酒單獨與千夫指交談。
一刻鐘後,闌酒出現在橋頭,笑道:“走吧”
鬱真陷於前世糾葛,並沒有捕捉到他臉上閃過的迷茫。可當天過後,闌酒便開始頻頻外出,問他也只能得到敷衍的回答。
直到某日他身上出現梨香,鬱真擔心他是因為某事憂愁睡不安穩,才去煙花之地尋清淨,便開口問他原因。
可闌酒卻因為這一句話發了火,質問鬱真有什麼資格管他。在得到二人是朋友的答案後,他似乎洩了氣,將右腕上的紅線拋下後轉頭便走,之後幾日都沒有回來。
鬱真知他心中苦悶,卻不知為何苦悶。自己幫不了他,那麼留在此處也沒有意義。於是二人吵架後五日時,他拿著紅線去了暖香閣。
他已經知道門口的富態女人名為“蘭媽媽”,便直接開口道:“蘭媽媽,我有一物請你交給閣中的闌酒。”
蘭媽媽認出他是當日帶面紗的公子,極小心地接過手帕包裹之物,又不解道:“公子為何不親自交給他?”
“我不日便要離開,還要勞煩蘭媽媽幫我轉達一句話”,鬱真抿著下唇,繼而露出釋然的表情,“他幫了我多次,我卻沒什麼機會報答。雖不知他因何事愁怨,但希望他能一切安康。”
說罷他便謝過蘭媽媽,然而就在轉身之際,閣中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