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他。男孩在他懷中,卻仍然不肯放下雙手,嘴巴緊緊閉著,連丹藥都喂不進去。他便將所剩無多的靈力輸送給男孩,試圖將他喚醒。
不知過了多久,男孩終於清醒過來。他似乎是認得自己,愣愣喊了聲哥哥,而後埋在自己懷中大哭不止。那一瞬間,鬱真想起自己的妹妹。
在那個父母將要去世的晚上,向來乖巧平和的妘合突然不停哭鬧,自己當時才十歲,只能手足無措地緊抱著妹妹。直到第二日,村民送來了父母在山道上遭遇惡靈而不幸遇難的訊息。
可是,妘合已經不在了...於是,他緊緊抱著男孩,就像曾經抱著自己的妹妹一樣。
而闌酒的神態,與那個男孩如此相像。
鬱真不由露出笑容,“你覺得我一個神霄劍宗的通緝犯,進得了第一仙門嗎?”
“萬一他來找你呢!”
闌酒沒敢開口,他近日總是覺得自己將要消失,有一種力量在吸引著自己的意識。他怕自己哪一日睡過去,便再也不能醒來。
念及此處,他又暗暗恨起那個自私奸詐的本體,那個人毫無愧疚地享有著世上一切好處,卻連道別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可就是這種人,卻是世人眼中最光鮮亮麗的人物。
鬱真不知他心裡複雜情緒,只是覺得他太過擔憂沒有發生的事,即便那人來找他又如何,“我與他素不相識,即便他與你們長著同一張面孔,也不是我認識的你們。”
“那人有可能是個老頭”,闌酒不喜歡他把自己跟林均相提並論,但他現在更討厭那個本體,“就是個老頭!至少得有五六百歲了。”
“肯定是又老又醜,才造出我這樣的分身來體驗一下從未有過的帥哥生活”,闌酒數落著那位不知名化神大能的潛在缺點,順便把自己誇成花。
鬱真聽他拐著彎誇自己,沒忍住笑出了聲。
可闌酒卻瞪他一眼,正經道:“你不要笑,你最危險了。像他那種糟老頭子,分身出來幹什麼?美名其曰是為了修煉,實際就是騙你這種不諳世事的小修士。騙完感情再騙身,最後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你都沒處找他!”
說到一半又想到自己也是分身,話頭一轉道:“當然,分身有好有壞。比如我,就是不會騙人的好分身。”
闌酒怕他不相信,臉上做出無辜神色,小狗一般道:“我是向著你這邊的。”
當天夜裡,闌酒抱著枕頭,默默站在床前。
鬱真被他看得心虛,咳嗽一聲道:“你不睡那邊了嗎?”
“你還敢說”,闌酒眼神中全是控訴,“一直都是我睡臥榻,你好霸道。”
“那我睡臥榻吧”,鬱真跟他待久了,二人都沒想到可以再開一間房。
然而,闌酒再次堵在床前,不讓他下床。
“...”
白即一邊□□毛,一邊看著二人僵持,不時發出疑惑的喵嗚聲。
闌酒已經摸透了面前人的脾性,只要自己裝作委屈無辜,這人即使沒錯,也會覺得愧疚。既然他這麼心軟,那就別怪自己心黑了。
“我怕黑”,闌酒把眼睛努力睜成水汪汪的圓眼,“我想握著你的手睡,可以嗎?”
果不其然,他話一說完,對方便露出那種憐惜的神情,還主動接過他的枕頭。
“你要睡裡面嗎?”
鬱真想起妘合小時候不喜歡睡在床邊,說是害怕鬼來抓她。
可闌酒更怕鬱真晚上被某個第一仙門的“鬼”悄無聲息地抓走,所以他猛地搖搖頭,故作乖巧地躺進對方為他鋪好的被窩。
“睡吧”,鬱真十分熟練地幫他掖好被子。
闌酒見他躺下,從被窩下伸手過去,與他的右手十指緊扣。而對方只是僵硬一下,卻沒有拒絕。
他抑制住心中興奮,翻身朝向鬱真,故作天真道:“我可以靠近一點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我很安心。”
可無論他怎麼裝柔弱,他那足頂別人兩個的大個子是做不得假的。鬱真沉默一瞬,默默地點了點頭。
闌酒可不懂什麼是見好就收,他直接抱住對方的右臂。
鬱真以為他這就算完了,結果闌酒越睡越往他身上靠。他被擠得接近床邊,無奈只好翻身背對對方,下一秒卻被闌酒抱個結結實實。
“...”
鬱真掙扎了一下,卻是紋絲不動。
他後悔了,他應該當體修,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動都動不了。
就當鬱真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