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齊對此心知肚明,輸了也不惱,攬著鬱真的肩膀走下臺去。
“可惜容師姐不能出來”,鍾子齊嘆了一口氣,北越劍宗管理嚴格,比試期間弟子不得隨意外出。
二人許久未見,鬱真稍稍放下對林均的複雜心情,神態輕鬆地與他攀談起來。
“鬱師兄...”
鬱真看著躊躇上前的陌生弟子,“你是?”
“鬱師兄,我喜歡你!”
那名弟子過於緊張,根本沒聽到鬱真說話,滿臉通紅地遞給他一封信。半晌後抬頭,卻見面前人皺著眉頭,連忙道歉,“對...對不起!”
“不是你的問題”,鬱真意識到自己態度太過冷硬,可他無法不聯想到林均,只能搖頭道:“抱歉,我不能收。”
“沒關係...”
那名弟子嘴上說著沒事,臉色卻十分難看。
鬱真見他這樣,舒緩的眉頭再次緊鎖。不能這樣對林均,他反思著自己的態度,要換一種更柔和的方式。
“鬱師弟,只是表白而已,不用這麼害怕吧”,鍾子齊不知其中原委,看著鬱真擔憂的模樣,以為他深受其擾,調侃道:“按說你早該習慣了。”
鬱真聽出他的調笑,壓下心中煩憂,“走吧,去喝茶。”
這一番舊友敘舊,卻未能沖淡他內心的憂慮。鬱真平躺在床上,白即感受到他的愁緒,趴在頸窩中,時而舔舔他的下巴。
平靜的夜晚突然被一道聲響打破,鬱真遲疑著拿起顯影鏡。
這個時辰,會跟他聯絡的只有一人。鬱真看著顯影鏡,不知道該不該接起。若是林均說出口,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鬱真緊抿著唇,還是接通了聯絡。
“聯比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一接通,鏡面上就出現林均的笑臉,他今天似乎額外高興。
“還好”,鬱真努力尋找著往常聊天的狀態,“你好像很開心?”
“是嗎”,林均挑著眉毛,他今天成功拍下了那柄九蓮寶鏡,但此事還不能讓鬱真知道。他稍稍掩飾一下笑意,摸著鼻樑道:“我覺得也還好。”
鬱真被他逗笑,一瞬間輕鬆不少,可下一秒又緊繃起來。
“我聽說…今天有人向你當面表明心跡?”
林均知道鬱真沒有答應,便也不甚擔憂。誰知鏡中人聽到這句話,眼神卻突然飄忽不定。
林均的笑容漸漸消失,懷疑自己情報有誤,“…你沒有答應吧。”
“…沒有”,鬱真咬著下唇。
他這一猶豫,不得不使林均多想。
林均佯裝隨意問道:“你好像從未說過…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
鬱真聞言立即顯出慌張神情,眼神都不敢直視鏡中的林均,隨便找了個理由便結束通話通訊。
而另一邊的林均,愣愣看著灰暗鏡面中自己的倒影,心徹底塌了下去。
之後幾天,林均一直試圖聯絡鬱真,但每次沒聊兩句,就被他找機會結束通話。他心中已有論斷,卻不願接受。直到那日,他與沈容元聯絡,才知道事情經過。
沈容元見他短短几天就變得神色憔悴,面露愧疚,“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多嘴。”
林均搖搖頭,沒有多說便將通訊結束通話。
沈容元以為他打算就此放棄,但鬱真當晚又接到他的訊息,猶豫再三還是接通通訊。
“你打算一直躲著我嗎?”
鬱真還未說話,就聽到林均開口。他看著鏡中的好友,只是幾日而已,為何會使他變得如此憔悴。
“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好友”,鬱真覺得自己的逃避使事情變得太糟,便狠下心將事情說開。
“好。”
林均突然笑了一聲,露出溫柔的神情。如果這是鬱真想要的,那自己沒有理由不給他。說到底,表白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多餘的私慾。
這日之後,二人似乎真的回到原本的位置。
白日鬱真繼續參加聯比,晚上二人跟以往一樣聊天。然而,生活並非如此平靜。
不知何日開始,開始頻頻傳出弟子遭妖靈襲擊而亡故的訊息。據倖存弟子說,這隻妖靈形狀似白貓,尾巴幾乎與身子等長。
鬱真朋友不多,對閒言碎語的敏感度不高。等到他知曉時,此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甚至有不少弟子直指他養的白即。
甚至連林均都特意發來聯絡,詢問他是否注意到相關言論。
白即並非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