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走入殿內時,發現除了各宗門掌門長老之外,還有各派弟子。容淑也在其中,見他進門,朝他擔憂一笑。
“鬱真,此次叫你前來,只是為了排除嫌疑。神霄劍宗治道公允,即便你是我門下弟子,也少不得要查驗一番,所以你不要有情緒”,在外人面前,餘向極還是他的師尊,自然要做出教導姿態。
“弟子明白。”
餘向極見他順從,讚賞地點點頭,“想必你也聽過最近妖靈傷人的傳聞,此事涉及你那隻小寵,它現在所在何處?”
“它今日身體不適,還在居室中休息”,自己曾多次嘗試將白即移入玉戒,但均沒有成功。鬱真皺著眉頭,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可否讓弟子前去將它帶來?”
“不必了,我已經派人帶來了。”
說話之人坐在餘向極上方,正是神霄劍宗副宗主付仲之。此人神色淡漠,稍稍抬手,幾名弟子便抬著一個鐵籠進入殿中。這幾人動作戰戰兢兢,似乎受到什麼驚嚇。
而鐵籠之中,正趴著一隻成貓大小的雪豹幼崽。
鬱真雙眉緊鎖,看著趴在籠子一動不動的白即。他心中焦急,正欲上前檢視,卻被兩側弟子攔下。
“白即!”
然而任憑他如何呼喚,籠中幼豹依然不省人事。
“你們對它做了什麼?”
白即狀態明顯不對,鬱真忍著怒氣朝付仲之高聲喊道。
“你怎麼跟尊長說話的!”餘向極拍案怒斥。
付仲之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轉而指著抬鐵籠的弟子道:“你們說。”
那幾個弟子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它…它發狂了!弟子只能先將它擊暈…”
鬱真並不相信這套說辭,“若是你先攻擊,而它反抗也算發狂的話。”
“不是啊…它真的發狂了!”那些弟子見鬱真質疑,立即做出反駁。
“不重要”,付仲之再一招手,又有弟子抬著幾個擔架進殿,“認一認。”
擔架上的弟子均身纏繃帶,語氣虛弱似乎傷得極重。他們艱難撐起身子,朝上座眾長老行過禮後,便向鐵籠望去。
“是…是是它!”
鬱真震驚望去,只見這幾名弟子驚恐萬狀,有兩人甚至摔倒在地,失態向後逃去。
“不可能!”鬱真已經清楚這是栽贓,卻沒時間思考籌謀者是誰,“白即並非妖靈,它從未化形!”
“有誰能作證嗎?”
鬱真聞聲望去,此人坐在長老位上,面容十分陌生。
“弟子可以作證!”
鬱真聽到熟悉的聲音,再一回神就見本應在第三域的林均站在自己身旁。他只說近日回來,卻不想竟如此之快。
“弟子與鬱真相識數十載,而這隻靈寵在這期間從未化形。弟子可以擔保,它絕不是妖靈!”
餘向極皺著眉頭,“林均!莫要參與此事,立馬退下!”
林均聽到師尊訓斥,緊抿著嘴唇,雙手行弟子禮,“師尊,鬱真是我多年好友。這隻靈寵也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它品性溫和,從不會無故傷人,也絕不是妖靈。”
餘向極還欲訓斥,又被另一人打斷。
“弟子也可為鬱師弟和白即擔保”,沈容元靜靜站了出來。
“北越劍宗容淑願為鬱真和白即作保”,容淑親身照顧過白即數年,不相信它是妖靈。
殿上除了各派一階弟子外,還有不少圍觀弟子,其中不乏受過鬱真和林均恩惠的人。
“弟子願為鬱師兄擔保!”方思思被圍觀眾人擠在角落,只能奮力舉起雙手示意。
“弟子也願作保!”
一人站出之後,眾人也紛紛表示願為他擔保。
那名長老見此也不再多說,只有付仲之露出不耐,“吵鬧,作保有何用?”
“是不是妖靈,一試便知”,付仲之一拂長袖,喚來一名白衣弟子,“落陣。”
“這是何陣?”鬱真擔心他對白即出手。
付仲之並未開口,而是讓那名白衣男子代為回答,“此陣名‘伏妖陣”。”
“無事的”,鬱真還欲追問,就聽旁邊林均悄聲道:“伏妖陣只伏妖靈,不會傷及靈獸。”
鬱真這才稍稍安心,只是眼睛還是緊緊盯著那名男子。只見他抱著昏迷的白即,將它放置在看似空無一物的地面上。
幾息之後,那塊空地亮起幽藍色的符文,白即悠悠轉醒,茫然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