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問命(2 / 3)

小說:劍尊非要拜我為師 作者:法夜

經乾燥的漿糊,看著白布上的黑字,驚道:“你便是說命問天千夫指?”

“唉”,老人並不正面回答,長嘆一口氣道:“這名取得爛。”

闌酒見鬱真不識此人,便向他介紹千夫指在南漠排名第十。據說此人看字斷命無一不準,但不知為何使用者粘性極差,命理師排名大會上經常遭人當眾謾罵。因此他明明有第一的水平,卻只能排在下游。

“你當真那麼準?”闌酒曾多次找過命理師,但無一人能看出他的命格。

“不准我就死”,千夫指晃晃悠悠地掏出半罐漿糊,將撕裂的布條草草粘起。而後拿起兩張黃紙,遞了過去,“寫一個字。”

闌酒接過黃紙,並未細想便寫下一個“玖”字。

“九九登極處,獨見吾一人”,老人打眼一看,便開口道:“無親無友之命。”

闌酒聞言一笑,世間修士親緣淡薄,一半人都該是這個命數。他並不氣惱,轉頭去看鬱真的字。

“周”,千夫指忽的沉默。他盯著眼前面容不詳的男子,“週而復始...”

闌酒滿臉疑惑,又聽他開口,“你本不該活著。”

然而鬱真本人還未有反應,闌酒卻猛地拍桌起身,指著千夫指破口大罵,“老東西說什麼呢!”

“別人為了你的命而死...”千夫指還要說下去,手中黃紙卻被奪走。

闌酒怒將黃紙撕成碎片,又要撕他的幌子。鬱真見狀連忙將他拖走。闌酒被他硬拉著離開,臨走前把攤位上擺放的投錢瓦罐踹倒了。走到五十米外的橋頭還不解氣,又回頭問候了他一家老小。

“老夫全家早死了~”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悠悠傳來,氣得闌酒要回去理論。

鬱真再次攔住他,沒注意到二人的手還緊握著。

闌酒冷靜下來,感覺到手中溫熱,臉又漸漸發燙,手臂僵直著不敢動彈。可鬱真最終還是發現了,闌酒依依不捨地鬆開手,彎腰靠在橋欄上,臉上溫度怎麼也降不下來。

此時臨近正午,末夏燥熱未消。他看著對方將面紗摘下,故作平常的神態中洩出一絲嫣紅,開口道:“你不是答應要多跟我說話嗎?”

鬱真面上仍有餘溫,被他打個措手不及,眼睛眨了幾下,搜尋些有的沒的話題。

闌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是從低處仰眼看他的眼睫忽閃。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為那雙失明的眼睛打上璀金光彩,像是有了神采一般。

闌酒看得入神,想那雙眼睛若是真的恢復神采,又會是什麼模樣。

“他算得確實很準。”

闌酒的思緒回籠,猶豫片刻道:“雖然記不太清了...”

“但我二姐是為了救我而死。”

“拿她的生命換取我的,有時我會懷疑她的選擇是否值得”,闌酒忽然一笑,“因為我活得也不算快意。”

“但是現在我突然明白,這種選擇無論值不值得,只是有些人...”

他看著面前人的眼睛,裡面罩著一層薄霧,看不見自己的倒影,“有些人活著,比自己活著,更使人心甘情願。”

鬱真知道他擔心自己,林均之死如同頑石壓在心中,並不能輕易消解。時至今日,他仍然受著一種燎灼般的疼痛,像是久而不愈的燒傷,又像新鮮的割傷。

他曾以為朋友之間,互相虧欠都是尋常事。推心置腹而言,他也願意救林均而死。

可事到跟前,他才猛然發覺,互相虧欠的前提是有借有還。而林均的生命,是自己無論如何都還不了的。就算自己即刻去死,也無法將生命換給他。

虧欠了,卻永世無法償還。他知道自己只有向前這一條路,如果沉溺於值不值得的論證,那麼他二人之間的情誼就會徹底扭曲成債務。

而這筆沒有終點的債務,就會如同切方成圓,只有不斷補償,卻沒有還清的那一刻。

於是,鬱真再次壓下痛楚,笑道:“不必擔心我,我還要為他報仇,不會被這幾句話嚇得整日慼慼。”

“那就好”,闌酒與他感同身受,知道有些情緒不剖開才是最好。可他如今又有些泛酸,“若我死了,你會為我報仇嗎?”

“莫要妄議生死”,鬱真見他總是惦記著生死。

“那若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上一句話還能說是捻酸呷醋,這句卻是他的真心。闌酒再無親友,死亡對於他而言只是團聚。可他仍想知道,若是真到那刻,世上會不會有人為他哭一哭,會不會有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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