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們送進地獄之門令其慘死異鄉,如何叫他不心痛。
蕭盼撫上他的後背,輕拍以示安撫:“你該歇了。”
他們就這樣熬過一夜,而第二日的天空不僅不見陽光還紅得滲人,片刻後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的,莊慕興總覺得這雨點有股酸臭味。
三人戴好雨笠出門,發現街上已經沒有人了,梅大姐感慨道:“鄉親們都回家了,就我娃兒還沒回來。”
莊慕興忽然繃緊一根弦,拉著蕭盼往別人家走:“快,不能讓他們呆在一個房間裡。”
他害怕梅家姐妹的事再次上演。
好在情況比他想的要樂觀,那些被感染的人有的躺回了床上,有的趴在地上,彷彿無事發生般睡得安詳。
莊慕興想了想,提議道:“咱們趁此機會取出大家體內的蟲子如何?”
蕭盼如實道:“我之前從未處理過這種魔蟲,無法保證取出後人還能活著。”
莊慕興蹲下身觀察片刻,發現地上這人的後肩鼓起一個黑包,其大小與那魔蟲相差無幾,遂道:“蕭盼,你把你那聚寶盆裡的寶貝都拿出來備用,咱們先把這種侵入不深的蟲子挖出來。”
這確實是當下可行性最高的辦法,蕭盼依言照做,為了提高效率他們分為兩組雙線並進。
莊慕興以前沒少做動物解剖實驗,但還是頭一回對人下刀,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匕首劃開黑包,只見裡面流出一股散發怪味的黏液,而那魔蟲感受到威脅後竟當著他的面往皮肉裡鑽,同時昏迷的人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
託著燭臺幫忙照明的梅大姐見狀立馬捂住口鼻,神情亦變得緊張不安。
莊慕興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將魔蟲從人體內挑出,然後一腳踩住並用力碾碎它的臭殼。
確認魔蟲死翹翹後,莊慕興便將蕭盼留下的丹藥餵給受害者,接著又為他處理好傷口,這場粗糙的“手術”才算完畢。
他們挨家挨戶地進行,而蕭盼那邊動作更快,莊慕興做完第十戶後已經看不見他人了。
中午休息時,雨歇了。
莊慕興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個近乎石化的土餅,他掰成兩半分與坐在門口發愣的梅大姐:“你女兒那麼善良,一定能得到老天保佑。”
梅大姐乾巴巴地開口:“如果老天當真可憐我們就不該讓這種事發生。”
莊慕興自慚形穢,一向不信神的他反倒要用“老天保佑”來安慰人了。
他尷尬地咬了一口土餅,卻越嚼越不對勁,這好像是一塊風乾了的糞餅。
突然,梅大姐猛地站了起來,莊慕興正要解釋自己不是故意要給她吃大糞的,不料對方撒腿衝了出去。
“等等!”莊慕興丟掉糞餅,撈起一旁的鐵鍬追上去,同時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果不其然,當他拐了幾個彎趕上梅大姐時,只見她正在捂著臉仰頭慟哭,而那房頂之上的八足怪物——正是她的大女兒。
短短几日之內,女娃的軀體已經大變異,她身子兩側額外長出四條猩紅的肢體,腹部乾癟得像一隻漏氣的氣球,面部更是不能細說了。
女娃渾身上下唯有掛在脖子上的一塊殘缺衣物能證明她曾經是個鮮活的人。
莊慕興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他強作鎮定將梅大姐拉遠:“沒事的,咱們先去找蕭盼。”
然而梅大姐不願離開,即使面對如此醜陋的怪物,她仍要堅持呼喚她的名字:“陽陽……”
不知為何,莊慕興聽到這個名字後霎時憋不住眼淚了,但他此刻又不敢讓她們母子敘舊。
下一刻,形似蜘蛛的陽陽扭動脖子望過來,莊慕興頓時警惕,抹了把淚後解下腰間的嗩吶。
就在梅大姐的下一聲呼喚中,陽陽八足發力向上一蹬並飛速朝二人撲來。
緊急時刻,莊慕興立即把嗩吶放到嘴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輸出,一口氣將刺耳的聲音送到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
我可是來拯救世界的新時代青年!怎麼能這麼快就下線!
不料這一下遠比上次的威力大得多,嗩吶之聲彷彿有了實體般瞬間將陽陽推回了原位。
這時,一直裝死的系統突然現身撒花:
“恭喜莊爺成功掌握法力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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