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哪怕一絲的傷害。
到後面他忍不住大罵:“林源!你個該死的混蛋給我住手!”
林源連蕭盼的話都聽不進更不可能聽他的話,只見他的頭髮忽然變紅變長,然後“活”了過來。
蕭盼一把抓住襲來的紅髮並一劍斬斷,不想手裡的還在往身上爬,他便唸了個火訣把頭髮燒光。
接著驚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林源臉上身上都開始長出紅髮來,同時脖子兩側鼓出兩個大肉球,然後變成了腦袋的形狀。
他的身體隨之改變形態,將衣物統統撕裂,最終變成了一隻頂著三顆紅毛巨頭的怪物,六隻猩紅的眼珠藏在毛叢後面窺視外界。
“……”莊慕興越看越眼熟,一時說不出話來,內心無比之痛苦。
而蕭盼只會比他更加難過,親眼目睹自己的結拜兄弟變成怪物,就算是鐵打的心也要裂了。
但他只愣了片刻,接著堅定地抖了抖劍,對林源莞爾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最後的模樣。”
莊慕興被他溫柔而悲涼的笑容俘獲,心臟卻像針紮了一樣疼痛,撲過去抱住人:“笨蛋,不要笑了……”
蕭盼穿過他,再次與三頭怪物開戰,不過這次他不再心慈手軟,也不再把對面當人,出招果斷狠絕,招招致命。
而這才是莊慕興認識的蕭盼,冷血無情,對任何有威脅的東西說殺就殺,毫不拖泥帶水。
但整體局勢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得更糟,那些負責壓制殺戮魔將的修士無一倖免都被感染了,可魔將還不滿足,它爬出半個身子,將一大把魔種撒向薈城的每個角落!
還沒來得及逃跑的人一個接一個地中招,一時間哀鴻遍野,鬼魅橫行,人魔不分。
莊慕興發現那些魔種形態各異,並非全是殺戮魔將產出的,而且就算落到地上也會主動跑去尋找宿主,此情此景令人毛骨悚然,多看一眼就會噩夢不斷。
蕭盼沒料到會出這麼大的變故,就有一瞬間的分神,而那紅毛怪物就逮住這一下反殺,掐住他的脖子按到牆上。
“蕭盼!!”
莊慕興魂都嚇飛了,但無論他做什麼都阻止不了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紅毛怪物全身只有手還是人類的樣子,可它卻用這雙手往死裡掐自己的朋友。
蕭盼有法力護體倒不至於喪命,但一想到眼前這個置他於死地的人就是多年的結拜兄弟,再冷漠的雙眼也不由得噙滿了淚水。
“林……”
“林源!”莊慕興替他喊了出來,“放手!你個狗日的快放手!!”
不管重複多少次,不管他怎麼掰扯、捶打,都對眼前之事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蕭盼合上雙眼,兩行眼淚飛流而下。
莊慕興心中鈍痛,瞬間就跟著哭了。
他摟住蕭盼,一邊罵自己沒用,一邊安慰他別哭。
“別哭,我求你了,你一哭我就想哭,你不要這樣,蕭盼,我見不得你難過,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兩顆心捱得如此之近,卻又無法觸及的遠。
而蕭盼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猛地睜開雙眼,一擊將紅毛怪物震開,緊接著連續打出七個火訣,直燒得對面嗷嗷直叫。
蕭盼全當沒聽見,又用水訣衝擊怪物,如此水火交替攻擊片刻後,對方終於倒下了。
那怪物已被燒得面目全非,但沒過多久又長出新的面板和紅毛,蕭盼一刻也不遲疑,趁它復活之前一劍刺入它的腹部,然後挖出魔種。
不過他剛把東西取出來就看見怪物體內又重新長了一顆,蕭盼無奈之下使用母親教的秘術將它全身的血肉鎖死方才罷休。
蕭盼鬆了口氣,轉身望向大街的左邊,看見一批魔獸狂奔而來;他又看向右邊,一群被感染的百姓和修士正在靠近。
莊慕興吸吸鼻子,站到他身前:“別怕,有我在呢。”
說完鼻子又一酸,忍不住再次流淚,他咬緊嘴唇把眼淚往回憋:“對不起,我幫不上你,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事的。”
莊慕興聞言回頭看他,心跳如雷。
蕭盼望著長街右端的人們,續道:“這次又是我的失責,不怪你們,我早該料到這是一場調虎離山之計,而我卻關心則亂,讓你們為我的錯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莊慕興愣愣地看著他,亦如他愣愣地看著魔化後的人群。
片刻後,蕭盼飛到倖存的屋頂上,他高舉寶劍,淚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