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什麼形象了。
“混蛋!你到底去哪裡了?你都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你這個壞傢伙!為什麼總是離開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非要逼我給你戴上繩套永遠拴在身邊是不是?說真的我現在就想揍你一頓,可是到頭來心疼的還是我!你這隻蠢狗!”
此時此刻他有太多東西想傾訴,但話到嘴邊都變成了抱怨與賣慘,他就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好一頓胡言亂語式發洩,嗓子都喊啞了。
而蕭盼就在這抱怨聲中把人帶回橋上,看著他衣發凌亂滿身痕跡的可憐樣兒,整顆心就像放在火上煎烤似的一層接一層地皮開肉綻,但又不敢太用力碰他,便只是輕輕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
兩具慘兮兮的身體依偎在一起,耳鬢廝磨好半晌,莊慕興終於穩住了情緒,望向蔚藍的海面道:“那一個呢?”
蕭盼用爪子寫字傳達方才在水下發生的事情,當他把魔爪刺入那隻魔獸胸口的瞬間,對方便化為一道靈流與他融為一體了。
莊慕興剛鬆口氣,而蕭盼繼續說他被黑洞吸進去後就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大海上,那裡有三塊不同的海域,以及三個不同時期的“莊慕興”。
莊慕興即刻道:“我來時也遇到了三個你,剛剛被你打敗的那個就是第三個。”
這時蕭盼寫了一句“對不起”,莊慕興以為他是在為兩人的分開而道歉,一句“沒關係”到了嘴邊卻卡住了。
因為蕭盼緊接著又寫道,那三個“蕭盼”確實就是他自己,他此刻就擁有著那三個“蕭盼”的所有記憶。
雖然莊慕興早有預料,但仍吃驚地張開嘴巴,仔細與他交換資訊後才得知兩人遇到的幻象原來是有關聯的。
蕭盼在那邊時,每進入一片海域就會昏迷一段時間,而這期間正是莊慕興遇到“蕭盼”的時候,之後等蕭盼醒來就會遇到一個“莊慕興”,如此交替了兩次後蕭盼找到規律,並在第三次昏迷前給自己下咒,強制自己提前甦醒,但他忽然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驅動他爭分奪秒地往前跑,最終來到這裡收回迷失的靈魂,記起了一切。
而在這些幻象裡,只要兩人因接觸而產生一絲慾望,那麼這份慾望就會被無限放大,最終衝破理智的圍牆,帶著他們的肉身墮入深淵。
莊慕興分析到這裡還有個問題,為什麼蕭盼能收回三部分靈魂的記憶而自己卻沒有呢?
他追問蕭盼,然而對方卻一筆帶過,無論如何都不願細講,莊慕興就只能詢問系統。
“因為您的靈魂有小兔守護呀!”小兔用兩隻圓手叉腰,特別驕傲地說,“有小兔在,就算魔王擁有將蕭盼靈魂切成三份來試探您的能力也休想動莊爺一根毫毛!”
“那蕭盼遇到的那三個我又是怎麼回事?”
“要麼是他腦海中的幻影具象化,要麼就是魔族捏造出來的假人。”
莊慕興聞言,立馬用雙手擺正蕭盼的腦袋,一臉嚴肅地說:“我問你,你和那些‘莊慕興’圓房了嗎?”
蕭盼怔怔地眨眨眼睛,然後搖搖頭。
“算你識相。”莊慕興放開他,心態有所好轉,且莫名覺得自己賺了。
蕭盼卻拉過他的手又寫了一句“對不起”,後又跟一句“我傷害你了”。
莊慕興知道他是在為那三個獸性大發的“蕭盼”道歉,忽覺鼻子一酸,努力笑道:“那我要你用一輩子來償還,願意麼?”
蕭盼鄭重地頷首,隨即載著他朝白色的宮殿走去。
莊慕興扶住他的魔角,心緒寧靜如清泉,目視前方道:“你在中魔谷的時候不是會說話嘛,現在怎麼又不說了?”
蕭盼隔空寫了兩個字——難聽。
莊慕興沒料到會是如此普通的原因,一時忍俊不禁,垂頭看著他,眼神赤誠:“可是我想聽。你知道我對你有八百米厚的男友濾鏡嗎?”
他的頭髮垂落下來,遮擋了蕭盼的視線,但蕭盼也不想著拿開反而深嗅一口,兩條腿就跟設定了程式似的穩步往前走。
莊慕興笑了笑,撩起發簾吻向那雙如海般深邃的眼睛。
他想,自己的感情好像也沒那麼不堪,他既愛人形的蕭盼,也愛魔形的蕭盼,但他更希望是前者,因為那才是蕭盼真正想要的樣子,而不僅僅是自己的私心。
總而言之,什麼是愛,什麼是真心,全部由他自己定義——他愛他上揚的靈魂,也愛他下沉的肉身,就這麼簡單。
思路打通後,莊慕興緊緊握住魔角,感覺自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