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男人已經開始埋頭工作。
宋池送來的袋子裡還有一個資料夾,裡面夾著厚厚的幾十頁資料,純外語的,看著像是法文,反正她是一個字母都看不懂。
蘇藥想起許雯說的,沈回秋之前一直在法國上學,畢業後還開了自己的工作室,近幾年才回的國。
這種高精尖人士顯然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男人偶爾盯著檔案沉思,偶爾會在上面勾勒出重點,再用法文寫下幾行備註。
字型很漂亮,看得出來,這人上學時肯定也是個學霸,蘇藥卻對他這種不要命的行為很不贊同。
奈何她在沈回秋面前人言輕微,對方壓根不聽。
她能做的也只有在男人工作到廢寢忘食時監督對方按時吃飯喝水,外加不定時的扶著身體還很虛弱的男人去衛生間。
對此沈回秋表達出了強烈的不滿,尤其是扶他去衛生間這件事。
蘇藥這次堅決不肯退讓,男人胳膊上還打著吊瓶呢,又不肯找護工,身邊就她一個,她不扶萬一碰到了怎麼辦。
再說她就是負責扶進去,然後在門口等,又不是要親眼觀摩,她一個小姑娘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大老爺們較什麼勁兒。
矯情。
兩人僵持不下。
沈回秋怒瞪擋住他去路的女人,“蘇小姐,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不介意把你直接扔出去。”
蘇藥則展現出了難得的氣勢半步不退,“說的好想你現在有力氣似的,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這樣病才能好的快,老大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我又不會偷看。”
男人幾乎咬牙切齒,“你還想偷看什麼?”
進來換藥的小護士頓時一臉八卦的看向兩人。
蘇藥再次嘗試去扶男人,“老大,你就從了吧,護士正等著呢,別耽誤人家工作。”
男人深吸口氣,狠狠的甩開她的爪子,不等她反應,已經從她手裡搶回吊瓶,閃身進了衛生間,步伐矯健得壓根不像個病人。
衛生間的門在蘇藥面前重重關上。
蘇藥撇嘴,還是沒想明白男人到底有什麼可別扭的,多麼單純而美好的一件事,愣是讓對方搞得跟她要逼良為娼似的。
不過她倒是有了一個新發現。
沈回秋雖然嘴巴毒,氣場強,凍死人不償命,但只要能挺過第一波的寒流攻勢和第二波的毒液攻勢不被撂倒,後面沈回秋好像也不能把她怎麼著。
簡而言之,對付沈回秋這種人,就是臉要厚,血要足,還得學會死纏爛打。
加上生病讓男人的攻擊力打了折扣,
他們現在的戰鬥力,勝負基本五五開,算是不相伯仲。
當然,上廁所這件事除外,無論她如何死纏爛打,男人都堅決不肯退讓,防她防的密不透風。
其實到了後面蘇藥也沒那麼堅持了,畢竟沈回秋看著確實不像是需要被人攙扶的樣子,她就是單純想看男人惱羞成怒的變臉。
陪護,尤其是給一個工作狂陪護的日子實在太無聊,她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別問她膽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
生病前的男人她都不怎麼怕了,更何況是現在這隻戰鬥力打折的紙老虎。
她似乎已經在不經意間,找到了一種新的和沈回秋相處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