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父沉默半晌,似乎是終於和她想到了一塊兒,朝著馮大少看了一眼,動了動嘴,最終掏出手機發了條資訊出去。
蘇藥猜,應該是讓人去查了。
這才對嘛。
至少是個解決問題的態度。
這會兒程母已經被人攙回了對面。
程母突然傷人,程家那邊的氣勢頓時就弱了半截,畢竟是他們先動的手,張副校長本來想趁機勸一勸,先把人安撫住。
結果他還沒張嘴,先讓蘇藥搶了白。
他心裡一緊,暗道不好。
果然這邊剛說完,程家就翻了臉,“我呸,你說你收了他們馮家多少好處,到這會兒還包庇他們,你個小姑娘也不怕遭報應。”
程母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歇斯底里,“你們這些個髒心爛肺的,你們都不得好死,我閨女她才20歲,你們把她霍霍成這樣,她以後可怎麼活呦。”
蘇藥咬了下舌尖,也犯了難。
她是信馮大少,但她也不認為程家就是在說謊,程家父母最多五十,頭髮已經白了一半,程母眼睛都腫了,一看就是整日以淚洗面。
程父臉色也不好,罵幾句,就要捂著胸口喘口氣。
看面相,這對夫妻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用徐敬濤的話說,若不是被逼到這份上,誰又樂意拿這種事出來鬧。
何況對方還是馮家。
既然兩邊都沒說謊,那就只能證明這裡面是有什麼誤會。
她想了想,問,“這件事——是程珍珍自己承認的嗎?”
程父瞪眼,“我憑什麼告訴你。”
蘇藥也不惱,“就憑您的女兒需要一個交代。”
她指了指圍在四周的人群,和再次偷偷溜回來的記者,“我想這些並不是您的本意。”
程父一頓,“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藥道,“程先生,程珍珍是錦大的學生,學校不會對任何一個學生坐視不管,如果這事兒真是馮通做的,我向您保證,學校絕對不會姑息,哪怕他是馮家人。”
這話終於讓程父的臉色緩和下來,卻明顯不信,“你拿什麼保證?”
馮父想說話,讓蘇藥一個眼神制止了,回頭看馮大少。
馮大少咬牙,“看老子幹什麼,老子沒什麼可——”
還沒說完,就讓蘇藥踹了一腳,“好好說話。”
馮大少把牙咬得嘎吱響,好半天才粗聲道,“要是老子做的,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蘇藥又踹,“跟誰說話呢,把老子去掉。”
馮大少瞪她,掃過她的額頭,眼神一黯,又不情不願的熄了火,深吸口氣,乾巴巴道,“要是我做的,要打要罵隨你們,還有那個什麼珍珍,我負責到底。””
蘇藥問程父,“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程父愣愣的點了下頭。
別說程父,其他人也懵,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放眼裡的馮大少?
連馮父的眼神都透著不可思議。
蘇藥沒理那些研究珍惜物種一樣的目光,看著程父,繼續道,“所以現在,您能給我一個答案嗎?程先生,馮通也是錦大的學生,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前,學校同樣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學生,這和他的父親是誰沒有關係,希望您能理解。”
程父沉默。
良久,才抹了把臉,“這事兒不是珍珍說的,是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