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像還是當年沈夫人在世時遺留下來的矛盾。
除了蔣非,沈回秋幾乎從來不和唐家那邊聯絡。
沈家不疼,唐家不愛,娘早死,爹也和死了沒啥區別,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虎視眈眈,身邊能信任的人都沒幾個。
不得不說,沈回秋的人生就是個大寫的悲劇,幾乎與快樂這個詞無緣。
蘇藥抹把臉,突然認命的想,如果耍她真能讓這男人感到那麼一絲的快樂——
那好像也還挺有意義的。
耍就耍吧。
大不了就當捨己為人了。
繞著人工湖遛了好幾圈,肚子裡的飯已經消化下去不少,心裡的那丁點憋屈也跟著消散得差不多了。
蘇藥轉身往回走,蔣非已經發了好幾條資訊問她食消得怎麼樣,用不用回來再加個餐。
其實這姐弟倆有時候還挺像的,就算關心也從來不會明著說。
等她慢慢悠悠的溜達回別墅時,已經十一點多,沈回秋的房間還亮著燈。
蘇藥不自覺的停下腳步,仰著腦袋看了半晌,突然酒窩一晃,隨手撿起塊硬幣大小的鵝卵石,朝三樓的窗戶扔過去。
鵝卵石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窗臺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並不明顯,但在夜深人靜的夜裡,卻顯得尤為突兀。
房間裡的男人肯定能聽到。
預料中的,壓根沒人搭理她。
蘇藥也不氣餒,又撿起幾顆石子兒,一顆一顆的往上扔。
她小時候去鄉下外婆家住時,經常和小夥伴約著晚上去田裡逮螞蚱,又不能讓大人知道,就想出來這麼個暗號。
一來二去,螞蚱沒逮多少,準頭倒是練了出來,後來學校舉辦投壺比賽她還拿過第一。
可惜這獎就是個雞肋。
她舉著獎狀在蘇媽媽面前晃盪好幾圈,蘇媽媽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
最後還是蘇爸爸實在不忍心打消她積極性,帶著她去商場買了套玩具飛鏢當獎勵才算消停。
現在想想,她還挺懷念那段在鄉下的日子。
不過樓上的男人可比她當年的小夥伴要沉得住氣的多,她一連扔了好幾顆,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藥忍不住開始懷疑男人是不是根本不在房間,正遲疑著要不算了,窗簾卻突然被人拉開,露出了男人一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
男人開啟窗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她開口。
蘇藥趕緊扔掉手裡的石子,笑得有那麼點心虛,“老大,還沒睡啊?”
男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蘇小姐,你半夜砸我的窗戶,就是為了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蘇藥訕笑,“倒也不是。”
只是男人冷不丁的這麼一出現,原本準備好的話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男人瞪她,“有話就說。”
蘇藥一個激靈,張嘴道,“今晚月色不錯,老大你要不要出來賞個月?”
男人沉默片刻,緩緩挑起眉梢,“賞月?”
蘇藥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是啊,今晚的月亮——”
一抬頭,才發現剛才還懸在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悄然躲進了雲後,連個影都找不見了。
蘇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硬生生的殺了個回馬槍,“不看也罷。”
沈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