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諼裹緊了黑色的斗篷,隱藏在昏暗的巷子裡。
約定的時間早已過去,師曠卻遲遲未現身。
風吹動著破舊的酒肆招牌,發出吱呀的聲響,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他焦躁地搓著手,難道計劃敗露了?
師曠的盲眼雖然限制了他的行動,卻也讓他更容易隱藏身份,吳起陣營中佈滿了眼線,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與此同時,范雎在吳起營帳中屏息凝神。
他佯裝整理竹簡,實則目光飛快地掃視著周圍。
吳起正與司馬錯商議軍機,言語間透露出對孫子陣營的輕蔑和對最終勝利的自信。
范雎心中冷笑,吳起的傲慢,正是他計劃成功的關鍵。
他注意到案几上有一份地圖,上面標記著吳起接下來的軍事部署,這正是孫子急需的情報!
他深吸一口氣,趁吳起與司馬錯交談的間隙,不動聲色地將地圖上的關鍵標記用特製的藥水塗抹了一遍。
這種藥水無色無味,短時間內不會被察覺,但經過特定的光照後,標記便會顯現出來。
他將地圖放回原處,假裝不經意地用衣袖拂過,抹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跡。
蔡澤遠遠地觀望著這一切,內心如同翻江倒海。
他本想借此機會在吳起面前立功,卻沒想到范雎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吳起的眼皮底下盜取情報。
他猶豫著要不要告發范雎,但他深知吳起的猜忌心極重,一旦告發,自己也難免被懷疑。
師曠終於出現了,他步履蹣跚,臉色蒼白。
他將一小節竹筒遞給馮諼,低聲道:“吳起加強了巡邏,我差點被發現…”竹筒裡裝的正是范雎用特殊方法傳遞出的情報。
馮諼接過竹筒,顧不上詢問師曠的遭遇,立刻趕回孫子營帳。
孫子展開情報,眉頭緊鎖。
吳起的部署出乎他的意料,他必須儘快調整戰略。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昭陽如月,卻發現她神情異樣,似乎有什麼心事。
“如月,你怎麼了?”孫子問道。
昭陽如月勉強帳,司馬錯正對著地圖沉思。
看到她進來,司馬錯微微一愣:“如月姑娘,這麼晚了,有何貴幹?”昭陽如月強顏歡笑,走到司馬錯身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將軍在看什麼?”司馬錯指著地圖上的標記:“吳將軍的部署,有些地方我始終想不明白。”昭陽如月看了一眼,正是范雎塗抹過的地方。
她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說:“或許只是虛張聲勢,迷惑敵人罷了。”
司馬錯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他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
昭陽如月關切地問:“將軍似乎很累?”司馬錯苦笑:“最近營中氣氛緊張,我也難以安心。”昭陽如月順勢說道:“我聽說將軍與其他幾位將領有些…誤會?”司馬錯臉色一變,沉默不語。
昭陽如月繼續說道:“其實,大家都是為了吳將軍的大業,何必互相猜忌呢?”她語氣誠懇,彷彿真的是為了勸和而來。
司馬錯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如月姑娘有所不知,有些人…居心叵測。”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昭陽如月心中暗喜,看來蔡澤的離間計已經初見成效。
她裝作不解的樣子:“將軍指的是…?”司馬錯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此時,蔡澤正躲在營帳外偷聽。
他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他悄悄離開,去找了另一個與司馬錯不合的將領,添油加醋地將司馬錯和昭陽如月的對話轉述了一遍,並暗示司馬錯對吳起心懷不滿。
將領聽後勃然大怒,立刻去找吳起告狀。
蔡澤回到自己的營帳,得意地笑了。
他深知吳起生性多疑,這場離間計,足以讓吳起陣營內部徹底亂成一團。
他倒要看看,孫子這次還能如何應對。
夜色更深,吳起營帳的燈火依然通明。
吳起臉色陰沉,聽著將領的控訴。
他猛地一拍桌案:“豈有此理!司馬錯竟然敢…”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來人!去把司馬錯給我叫來!”
衛兵領命而去,吳起的營帳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吳起大帳內,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司馬錯昂首而入,面對吳起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