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霞死了。
這個訊息如同驚雷一般在王德傳的大腦中炸了開來,使他憤怒的表情在一瞬間轉化為了震驚,周圍的氣也變得紊亂了些許。
但沒過一會,他的表情趨於平靜,只是不再憤怒。
沒有任何一滴眼淚,但從他的眼神當中,可以看見一絲的悲傷。
“暗翼族隨我去收殮死難兄弟的遺物,秦蘭你和魔焰族也一起,到時候還是要運走這裡的森林資源的。”王德傳轉頭看向還在鑽研天道力量殘片化成的手機的秦琪和秦琳,道,“你們回船上,和那些新晉的一起。不要問為什麼。”
隨後,除半年前加入神裔的新晉神裔以外,所有暗翼族人皆往著島嶼東部奔去。
而島嶼東部,已是一片狼藉。
因為原初之火的大規模轟擊,這附近一帶的樹木幾乎都變為了焦炭。而土地之上,殘留著不少兵器的殘骸。有的已碎裂無數,有的仍屹立於此。
在王德傳等人到來之前,已有不少暗翼族的倖存者及其他三族的武者在收斂此地遺留之物了。
“狀況如何?”王德傳拉住一個自西部突入島嶼的暗翼族倖存者,問他道。
那倖存者見是王德傳,嘆了口氣,道:“如你所見,原初之火的殺傷力太強了。
“憶霞是冰系,她帶的隊伍又是我們之中綜合實力最弱的,根本扛不住這般兇猛的火力。
“這是我們能找到的最後的一點她的東西了。”
倖存者說著,便將他背後的長槍交給了王德傳。
那杆槍的槍柄捨棄了傳統的“積竹木柲”工藝,轉以特殊的軟玄鐵打造而成,既有傳統槍柄的柔韌性也有相對的硬度。寒冰玄鐵鍛造其槍頭,甚至還能隱約看見一絲寒氣纏繞在槍頭上。
這便是王憶霞的慣用兵器,也是她的愛槍。
王德傳接過長槍,靜靜地撫摸著槍身,然後陷入了不算久遠的回憶裡。
從他這一世有記憶開始,他便沒見過他的父母,只知他們在某次外出執行任務時身死魂滅。
對方沒有留給他們任何機會,出手即是殺招。
當時年僅十歲的王憶霞很快從失去父母的傷痛中走了出來,然後一手照顧起了王德傳。
當時何青與林協兩位聖女尚在人世,因此撫養起來不算太難,可之後就不一樣了。
族裡給予的生活費僅僅只夠溫飽,要想讓生活更好,王憶霞必須接取一系列衛戍部隊的任務,而這些任務很大一部分遠遠超出了她的應對範圍。
但她挺過來了。她不僅成功將王德傳成功撫養成人,自己也成為了一個頂尖高手。
這十幾年的經過,王德傳都看在眼裡。早已遺忘人類情感的他,第一次回想起了親情的美好。
而現在,她死在了一個毫不講理的穿越者手上。
他明明早已習慣了生離死別,再多的死者也不會觸動他。
可為什麼,他感到了陣陣悲傷?
一旁的秦蘭見王德傳情緒不對,於是出口安慰道:“你殺了那個穿越者,算是為憶霞姐報了仇。想來憶霞姐泉下有知,也會瞑目的。”
王德傳看了一眼秦蘭,自覺失態,於是收起長槍,問那倖存者道:“我們找到了多少屍體?”
“原初之火幾乎焚盡了一切,基本上死無全屍,回去後只能立個衣冠冢。”那倖存者嘆息道,“人不能完完整整地留在世上,是一大悲哀啊。”
“至少我們還有能紀念他們的東西。”王德傳如是說。
倖存者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繼續收殮其他戰死者的遺物。秦蘭也正要帶魔焰族眾一道時,忽的被王德傳拉住了手臂。
“其他人去,你留下。”王德傳正色道,“我有些話要跟你交代一下。”
待其他魔焰族眾離去後,王德傳對秦蘭道:“五年之內,暗翼族會變天,我需要你帶一小部分精英留在玄武帝國,以備不患。”
秦蘭聞言,眉頭一揚,隨即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暗翼族眾,見沒人在意後,道:“看不出來啊,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要造自己的反了?”
“直接說你幹不幹。”
“為什麼不幹?聽起來挺有趣的。”秦蘭很識趣地沒有問為什麼造反,但是提出了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找我,而不是明顯更強的老白或者清娜?”
“青龍帝國內患重重,沒有白申和他的青龍衛壓陣,只怕會橫生變故。那樣對人族不利。
“清娜自己就是灰矢族的正式族長